還是起風了,微微的風聲在耳邊回響。
是誰是黑暗中獨自沉睡?
是誰在黑暗裏默默掙紮,那股青色的衝動。
那微微的風聲從湖麵傳來,默默地輕撫著眾人的臉龐,舒服的感覺幾乎要將林風包圍了,忘夢湖 的神奇和即將開啟的祠堂就要合而為一。
水聲麼?不是,隻是一次回憶,隻是這回憶穿過了千山萬水,究竟回歸何處已經沒人知道,隻這樣回首相顧。
幾人都不說話,巨大的湖麵被漫天飛舞的靈氣包裹在其中,那被靈力扇起的兩道向天飛起的晶瑩的水之門像極了兩麵鏡子,在空中舞動,舞一個夢想和一個守護一個承諾。
直到十年後,林風才知道,這個法決和開啟祠堂守護的陣法就是風雲宗最強的法陣:靈氣守護,也叫兩儀微稱星力渾天大陣。
隻感覺還是白天的天氣突然就出現了滿天星星,但雲彩仍舊在,太陽和光依舊,隻是那星力纏繞,無數道金光細線漸漸彙聚到湖麵上,最後統一歸結到那空洞裏,眼睛裏全是金色細線。
稍後,一陣吱吱聲以遙遠的方式流水穿過石頭的堅毅樣傳來,虛玄子笑道:“我們進去吧。”
虛靈子是一門之掌,當先一個踏上從湖麵水底飛過來的白玉石橋,餘人跟上。
林風注意到那白玉石橋是那星力注射開啟後從那空洞中閃現的,但又感覺它是慢慢從水麵延伸,當真神奇。他跟在杜讓閑身邊,一刻也不敢離開。
在陌生的地方,陌生而就要熟悉的人。
白玉石橋一級一級向湖麵下延伸,看不清到底伸向哪裏。
林風隻得跟上了,卻也不出聲。
虛靈子一臉的肅穆,盡顯一門之掌的威嚴,絲毫不見剛出時的笑臉,大約這祖師祠堂全是曆代先祖牌位之所在了。林風見虛行子走在三人之後,卻想到在上一代為何卻隻有這三人留了下來。
餘蒙跟在三的老者後麵,然後是彭一清以及杜讓閑,大約還有幾個弟子在這陰劍峰他處不來罷了,三個老者各一個弟子,現在林風就要成為其中之一了。
黑暗卻不在,根本沒有林風心中想的那樣景象出現,想到湖底定是黑暗一片,但那白玉石橋越是往下走越是亮堂起來,好象到了另外一個世界,讓你想不到是到了湖底,原來那寫黑暗所在都漸漸從心裏抹去,消失。
漸次往下,過了很久,林風才發現:原來每相隔不遠處就會有一顆鵝蛋大的夜明珠,那夜明珠被緊緊鑲嵌在頭頂石縫,發出白銀也似光芒,卻又不顯刺眼,照耀著方圓十丈地,每相隔不遠的地方的夜明珠又衝淡了先前的陰影,讓人不覺是湖底了。
白玉石橋越走越下越走越是寬闊,卻根本不知是何人有如此魄力和手筆能築下奇妙建築,端是奪人心魄。
亮堂堂的湖底,大約一柱香工夫,林風見到了一處巨大的七彩大門,上麵鏤空地雕刻上了各種圖案,花鳥蟲魚,日月星辰,天地五行莫不含在其中了,也不知是什麼材料做成的寬越五丈,高越三丈的大門,大門兩邊卻又是一副氣魄宏大的字體顯示的對聯:
左邊龍飛鳳舞刻著:進道門法天法地笑傲隨風。
右邊張牙舞爪印上:入玄宗舞書舞人嘲弄化雲。
中間是一個巨大猙獰的龍頭,那龍頭張著血盆大口,牙齒尖尖,若不是眾人跟著,林風簡直就因為那是真龍了,驀然,他體內有什麼突然顫動了一下,像是什麼突然睜開了眼,對著那龍頭轟隆巨吼般,林風打個冷顫,一股無形的恐懼在周圍蕩漾。
這白亮的湖底,林風突然感覺什麼都抓不到什麼也不可相信般,那龍頭像是遠古的洪荒怪物,正要撲過來。
他臉色蒼白,想張口喊什麼卻又喊不出,這沉默的當頭,林風感覺那龍頭就要吞噬天下。
還是一片安靜。
靜。
林風就要被那無形的壓力徹底打跨。
“哎,我們走吧。”
他接著又道一句:“這便是供奉祖師靈位的玉湖夢宮了。”
杜讓閑上來拍拍林風的肩膀,小聲地提醒他,這一回卻是什麼也聽到,杜讓閑隻感覺自己的手一麻,但隨即什麼也沒有了,那酸麻的感覺或許隻是自己的錯覺,他見林風的臉色不是很好,又好象沒有聽見自己說什麼,道:
“我們走吧。”他又拍了拍,這回林風卻是聽到了。
就在杜讓閑拍第二次時,那感覺突然消失了,杜讓閑對他笑笑,道:“你第一次到這裏來,自然是有些新奇的,嗬嗬。”
感情他以為林風是被祠堂大門給呆住了,那青色的氣體默默混了一圈,好象明白自己搞錯了對象,又靜靜地縮回了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