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美人兒不動聲色地瞥了她一眼,“芍藥,這話可不能亂說。”
叫芍藥的紅衣美人兒不以為然地吐了吐舌頭,“說我胡說,你不也是這麼想的?”
紫衣美人兒微微一笑,媚態橫生,“天下有幾個女人不愛慕月宮主?我自然也不例外,隻是我可沒那麼毒,盼著別的女子都死絕了。”
芍藥譏諷地勾起嘴角,起身款款走到鏡前,上下左右地打量著自己如花似玉的臉蛋兒,“也怪不得你不敢那麼想,鈴蘭,你看看你的臉,你根本就沒機會得到月宮主的注意。唉,月宮主最喜歡我這種白裏透粉的膚色啦。”說到“白裏透粉”明顯是在沾沾自喜。
蜻蜓聽得有些鬱悶,本以為她們會討論討論天下第一美人,誰知她們淨是在為一個什麼月宮主爭風吃醋。她歎了口悶氣,拿起筆接著畫鈴蘭的眼睛。鈴蘭的睫毛很長,眸子極大極美,散發著一種魅惑人心的奇特柔和的光彩。她一邊畫一邊自怨自哀,看看人家那長相,再看看自己,真好比浩月對螢火,什麼是差距?這就是差距。
屋子裏的燭光忽明忽暗,鈴蘭輕輕冷哼了一聲,“萬花宮裏象你這種姿色的遍地都是,有什麼可得意的?我現在要說的是正經事,聽說天下第一美人在晉王府。”
蜻蜓的耳朵不由自主又豎了起來。
芍藥一愣,回過頭問:“在晉王府?什麼身份?是王妃還是下人?”
鈴蘭賣起了關子,身子向下滑了滑,“我困了,明天再說吧。”
芍藥忍了一會兒沒忍住,走到床邊伸手推了推鈴蘭的肩,“話不要留一半,快告訴我。”
鈴蘭翻了個身,顯然是不想再理她。
芍藥袖口寒光一閃,手上已經多了把軟劍,往鈴蘭脖子上一抵,“你到底說不說?”
鈴蘭不冷不熱地瞟了她一眼,“你要幹什麼?”袖口中也跳出一把軟劍,將抵在脖子上的軟劍隔開。
兩個女孩子開始你來我往地對打,動作都挺漂亮,跟跳舞似的,不過那劍尖一直往要害上戳,幸好兩個人實力相差不多,打了半天誰也沒戳中誰。
蜻蜓看得目瞪口呆,心想,“她們不是一夥兒的麼?怎麼兩句話不對頭就打起來了。”
不過這事兒她也插不上手,還是先把自己手頭的活兒幹完要緊。
蜻蜓畫完了畫兒,背著畫板跳上屋簷溜走自己房裏,剛在椅子上坐穩就聽外麵撲通一聲,估計是有人被扔下去了,果然沒一會兒就聽見芍藥在樓底下罵,“你算老幾,萬花宮裏麵你都排不上號,小賤人,你跟我芍藥逞什麼威風,有本事你找海棠叫板去,你敢不敢?我看再借你九百個膽子你也不敢。”
賀小鶯推開窗子向樓下看了看,滿臉驚奇,“她們怎麼打起來了?”
蜻蜓把新畫的兩幅畫放進美人冊裏,走到窗邊關上窗子,拉著賀小鶯走到燈下,指著那本美人冊,“夠三十張了,你明天把它帶回去交給師傅。”
賀小鶯問,“那你呢?你不回去?”
蜻蜓摸了摸下巴,躊躇滿誌地道:“我要去畫天下第一美人!”
賀小鶯一愣,“武林第一美女你不是畫過了麼?就是那個叫東方晟蘭的,你怎麼還要畫她?師傅可說過畫過的就不要再畫了。”
蜻蜓高深莫測地搖了搖頭,“不,不是她。我說的是天下第一美人,而不是武林第一美女。”
賀小鶯吃吃一笑,“好,那你就去畫你的天下第一美人去吧,我明天先回千蝶閣向師傅交差。”
賀小鶯總是覺得什麼武林第一美女、天下第一美人這些頭銜的獲得者不一定名符其實,因為名聲最大的可不一定就是最美的,有可能是最媚的。媚這個東西對男子很管用,對同一性別的女子卻沒什麼用,而師傅落雨蝶是個女子,所以賀小鶯斷定蜻蜓這次又要費力不討好。
第二天一早蜻蜓就踏上了前往晉王府的征途,經過幾個時辰的艱苦跋涉她終於趕到了晉王府,不,嚴格地說,是趕到了晉王府的圍牆之外,她仰望著高高的王府圍牆心情那是相當的激動——這裏的守衛太森嚴了,根本進不去,退一步說,就算進去了也出不來。
蜻蜓垂下頭深沉地思考了兩柱香的功夫,最後決定把自己賣進王府。
這個計劃說起來容易,操作起來還是很有難度的,講究的是天時、地利、人和,畢竟王府不是菜市場,不是說進就能進的。等她終於成功地將自己推銷給晉王王府,距離她站在王府外望牆興歎那刻已經過去四個月有餘了。
蜻蜓進入王府的第一份工作是負責洗家丁和丫鬟們的衣服,一個月後,她晉升一級,開始洗王府管事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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