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是在推門而出的一群孩子的吵鬧聲中,從那段酸澀的日子裏抽身的。
她略微搖了搖頭,牙齒輕咬自己的下嘴唇,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她深呼吸了一口氣,一遍遍的告訴自己:
“安然,放輕鬆!。”
安然整了整從耳尖滑落的頭發,然後快步走到高二(6)班的門前。
許隋杭打開教室門的時候,就看見安然舉起手,做出要敲門的姿勢,一時間,兩個人都很尷尬。
許隋杭輕咳了一聲,目光清冷,聲音透著冷漠與疏離,道:
“你在這裏,有什麼事麼?”
……
“許老師,我是你們班新來的曆史老師?”
“奧,那你自己進去和她們打招呼吧。”說完,便側身從她的身邊走了過去。
三月的天氣已經溫熱,安然看著他轉身離去的背影,心裏說不出的委屈。眼淚頃刻間就要噴湧而出,她微微抬頭,迅速的眨了幾下眼睛,撲閃撲閃的睫毛好看極了。
大學裏的這幾年,安然學會了很多事情,尤其是,當難過到想流眼淚的時候,如何迅速將眼淚給憋回去。
等她整理完自己的心情,出去上廁所的同學們大多已經回到了班級裏。
她在眾目睽睽之下,踩著雙高跟鞋,噔噔噔的走上了講台。
她微微勾著嘴角,語氣溫柔輕快的道:
“各位同學,大家好,我是你們新來的曆史老師,請大家以後多多關照。”
教室裏鴉雀無聲,靜的隻聽見教室後方的空調機呼呼運轉的聲音。
“哇,新來的老師,好漂亮。”不知道是哪個膽大的男孩子先開的口,場麵開始失控。
理科班的男孩子偏多,皮實的很,一個個歡呼雀躍的開心的不得了。
“我們總算是有女老師了是麼!”
“蒼天啊,我都好多年沒看到過女老師了!”
“還是這麼漂亮的女老師!”
安然覺得自己有點控製不住場麵,幸好上課鈴聲解救了她。她微笑著和這些猴一樣的孩子們揮手道:
“你們先物理課,我們星期三的曆史課再會。”說完,頗有俠氣的瀟灑轉身了。
“哇,看上去還是一個義薄雲天的女老師!”
義薄雲天的安然老師,現在很是憂傷。她很想去問問許隋杭一些教學情況,但是,對象是許隋杭,她很是猶豫。
思考了很久,安然想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她直接從教導主任那裏要來了6班原來的曆史胡老師的電話,自己主動打了過去,了解情況。
一番溝通過後,安然對自己的教學目標教學計劃都有所安排。正當她準備結束話題,掛斷電話時,就聽見對麵的胡老師戲謔道:
“這些事情我明明已經和許隋杭說過了,讓他幫我和你交接,怎麼,他沒告訴你麼?”
安然不懂他為何這樣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淡淡開口道:
“我看許老師挺忙的,便不想打擾。並且這些事情,我覺得還是和您親自確認一下,更好。您覺得呢?”
掛掉電話的胡老師,聽著安然疏離的語氣,頗為得意撥通了許隋杭的電話。
“老許啊,出師不利啊?”
“?????”
“你們家安老師怎麼沒找你了解情況,反而打電話給我了呢?”
“不應該啊,是不是你那張冰塊臉嚇著人家了?我說你,我認識你也快三年了,你那張臉上能有些別的表情麼?”
“這小姑涼溫溫柔柔的,你要這麼對人家,可不得跑了啊。”
“你要是不喜歡,幹嘛非讓我找理由推掉你們班的曆史課。這不明擺著讓我給人家小姑涼騰地方麼?”
“胡國平”,許隋杭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閉嘴!”
......
閉嘴就閉嘴咯,凶什麼。這麼凶,活該母胎solo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