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隋杭在想,距離最後一次見她,是在多久之前?
那是聊大的開學典禮,剛剛經曆過軍訓的安然,被就九月還是毒辣的太陽,曬成了小麥色。
許隋杭從學校裏請假,也去了聊大,特意想給她一個驚喜。
他想去告訴他高考前她生日的那個晚上,他真的沒有責怪她的意思,他要告訴她,她隻是吃醋了。
他想去告訴她,這段日子以來,她不知所蹤,完全失去聯係,他很擔心她,很想她。
他更想告訴她,自己很愛她。
可是許隋杭,並沒有在自己熟悉的數計學院發現安然的身影。他有些惶恐與不知所措,他幾步跨到新生簽到處,拿起桌子上的簽到表,順著名字一個個看下來。
安然的名字,按字母順序排列來說,應該是非常靠前,非常好找的。但是翻遍了那一打簽到表,許隋杭卻怎麼也沒有找到安然的名字。
“許老師,我想跟您一樣,也去聊大的數學係,以後也當一名數學老師,好不好?”
記憶裏安然歪著頭笑眯眯的說這段話的樣子還清晰可見,怎麼會沒有呢?
許隋杭幾近崩潰,他拖著沉重的腳步,失魂落魄的在這所諾大的校園裏亂逛。
如果說這件打擊便讓許隋杭足夠傷心,那麼,當他走到社會學院樓下,親眼看到當初安然過生日,那個給安然表白的男孩子,牽著安然的手從他的眼前走過的時候,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張了張口,想喊住她,卻怎麼也喊不出來。
他就眼睜睜的看著,陽光灑在這些才大一的孩子們身上,朝氣而又蓬勃,跟自己,完全不是一個世界。
他還想做什麼,可是已經說服不了自己去做了。許隋杭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有難過有欣慰。
所以安然,這幾個月你過得很好對不對?看你笑的那麼開心的樣子,他對你很好吧?
看來,不安分的果然一直都隻是我罷了。
像是突然意識到,自己不過是自作多情罷了,許隋杭勾起嘴角,嘲諷道:
“老牛吃嫩草,還真是不自量力。”
安然,我的小丫頭,你過得很好,即使不屬於我,我也祝福你,平安,喜樂。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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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隋杭甩了甩頭,把自己從那段苦澀的回憶中掙脫了出來。他打開抽屜,抽出一根煙點燃,猛地吸了一口,吐出層層煙霧。
他以前是不抽煙的,隻是,後來的日子太過於難熬,便不知怎的抽起煙了。
還好,他也隻不過是心裏實在是太憋屈的時候,才會抽上一根。這些年,也隻有在與她有關事情上,才會讓他如此煩心。
他看著這包僅剩下兩三根的香煙,想到自己以往一包煙能抽上兩個多月,突然就覺得可笑。
許隋杭,她都已經大四要畢業了,都快四年了,怎麼,還會對你有如此大的影響呢?怎麼,你這麼沒出息麼?
許隋杭煩躁的狠,一腳踢翻了腳邊的垃圾桶,垃圾桶順著他的力,呼哧呼哧的滾了老遠。
路過的來拿物理作業的6班的一個學生,盯著自家班主任踹飛了的那個垃圾桶愣了一會,逃也似的飛奔出了辦公室。
等到他到了班裏,便迅速跟周圍的同學們說道:
“不好,老許今天心情不好,我數學作業還沒寫好,快拿來給我抄抄。”
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
“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老許每天不都一副他心情不好,別惹他的樣子麼?”
“會不會說話!老許那是天生一張不苟言笑的臉,可帥了好不好!”班裏國寶級的女孩子反駁到。
“你們女人,就是膚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