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一隻手掌出現在她麵前,初末抿抿唇,小心翼翼地將手放進那隻手掌心內,隻覺得手臂上傳來一股力道,她整個人都被拉了起來。但是因為蹲了太久,雙腳真的很麻,她根本就找不到平衡點,直直地向流年的懷裏倒去。
流年許是早猜到她會這樣,當她往這邊倒過來的時候,及時地將她抱住,才免讓她受傷。
零距離的碰觸,初末隻覺自己的心都要跳開了,手足無措極了。嘴巴裏拚命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想要站起身來,偏偏雙腳不聽話,怎麼都站不直。
就在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情況下,身子忽然被打橫抱起。她驚呼了一聲,雙手勾住流年的脖子,然後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連忙把手鬆開。
這樣就導致要不是流年眼疾手快將她給抱穩,她非得從他身上摔下去不可。
流年看著她一張受了驚嚇顯得蒼白的臉,皺眉,聲音裏已有了些不悅:“抱住我!”
這三個字絕對是以命令的口吻,讓初末根本就不敢拒絕。像被訓斥的小孩一樣,乖乖地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卻聽見他說:“我對於你來說是瘟疫?抱都抱不得?”
初末著實給愣了一下,待到反應過來,才明白他誤會了什麼。
他居然以為她不願意給他抱……天啊……他怎麼會這樣以為?初末心裏就像有一團著急的火在燃燒,“流年,我不是……”
她想要解釋,卻被他轉身大步地給丟進了浴室裏,剝奪了她解釋的機會,頭也不回地走了。
“流年哥哥……”她呆呆地看著被拉起的玻璃門,心裏有根刺不斷的刺痛著她的肉,一點一點,越來越深。
她忽然覺得,流年好不容易給她的親近,被她笨拙地推開,越來越遠。一種無名的絕望泛進她的心裏,她好怕好怕,會不會這樣……因為她的不小心,他們連現在這樣的關係都沒有了?
閉上眼睛,初末不想看見鏡子裏自己懊悔的那張臉。那樣會讓她更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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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初末醒來的時候,陽光早先一步。腰間感覺有什麼被壓著,她微微地抬起腦袋往下看,就看見一顆圓乎乎的小腦袋,以小豬式的睡姿趴在她的肚子上,肥肥嫩嫩的小臉側對著她這邊。靠著她肚子上的那小半邊臉,被輕輕地擠壓了一番,小嘴巴嘟嘟地翹起,看起來簡直就是一隻迷你小豬,太可愛了。
初末忍不住伸手去戳戳他的小臉蛋,小豬豬哼唧了一聲,緩緩地睜開眼睛,瞅著初末朦朧地叫了一聲:“姐姐……”然後眼皮又漸漸地閉上。
初末正在為自己打擾到小豬冬眠的時候,有個人卻絕情的將睡夢中的小豬抱起,一張沒什麼表情的臉說:“奈奈,別睡了。”
然後對著躺在床上的那隻大的說:“起來吃早餐。”
流年對生活質量向來要求很好,幾乎可以用挑剔來形容。其中一點就是每天一日三餐一定要吃,不但這樣,還必須吃得有營養。以前初末跟著他一起上學的時候,每頓早餐都必不可少。
十分鍾後。
奈奈揉著眼睛從浴室裏出來,看著餐桌上的兩人,奶聲奶氣得叫了句:“哥哥、姐姐,早上好。”
流年將一杯調好的牛奶放在他麵前,奈奈的神色忽然就變得痛苦萬分,一張肉肉的都要皺在一起了,看起來可憐極了:“可不可以不喝牛奶哦……”一雙葡萄般的眼睛裏滿是嫌棄。
“可以。”淡淡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吃完早餐再喝。”
“……”奈奈扁扁嘴巴,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初末看著心一軟,想要幫忙說她最喜歡喝牛奶了,不然讓她幫喝掉好了。
但是想到自己昨天不知怎的在浴室了昏迷了,之後第二天醒在床上的過程,流年沒有主動開口問,她也不敢當出頭鳥去引起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