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更)
流年的公寓,一如既往的幹淨。流年在幫奈奈洗澡的時候,初末得了一會兒空閑的時光。上次來的時候,沒有好好地看一看,現在有了這樣的機會,倒不知道要從哪裏開始看起。
在房間裏轉悠了一圈,最後眼神落在了流年的書架上丫。
流年的書架超級大,從床頭一直延伸到臥室的門口,是一條優美的弧線,上麵被各種各樣的書塞得滿滿的,讓初末感覺像一個小小的圖書室。她大致地掃了一眼,被擺在角落裏的一摞書給吸引了。
拿出其中的幾本看,詫異地發現那竟是上學時候用的教科書。她蹲下身去看了其他幾排,從小學到大學的一本不少。拿起其中一本,在翻開的第一頁還能看見小學時候的流年寫的班級與姓名,才知道原來那時候的他字體就跟平常的小朋友不一樣,沒有絲毫的稚嫩,卻有著大人的筆鋒。
初末知道流年從小家教就很好,不但從小時候開始學鋼琴,練字也是他每天必須要做的功課。那時候,老師就經常拿著他的字在班裏表揚說,流年的字,雋秀清新,蒼勁有力,俊雅大氣,功底深厚,定是認真努力過的,若是勤加練習,將來在這方麵必成大器。
在初末的認知裏,隻要是流年去想做的事情,都沒有做不到的。
正翻著的時候,不經意地翻到了一排歪歪的像蚯蚓一樣擠在一起的稚嫩字體,那麼眼熟讓初末一瞬間臉有些紅起來。
猶記得以前的她總是丟三落四,把自己的書給弄沒了。後來流年學會了保存書,因為每年的教材幾乎都相同,她丟了書之後,他就會把自己以前用過的給她。
因為這事,她記得慕母還曾經笑過說:“從來都沒見過流年對誰這麼用心的,幹脆小初末做我們家媳婦兒吧,我兒子一定會把你照顧得好好的。”
那時候她還不知道什麼叫做害臊,隻覺得要是被流年照顧肯定是很好的一件事,於是便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媲。
現在想起來,自己當時還真是傻得可愛。
讓她用手指數一數,好像自從她知道“媳婦兒”的含義之後,她已經有不下十次說要當流年的媳婦兒了吧?
手,輕輕地撫摸書頁上他的筆記,初末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回憶這東西,有時候是見不得天日的,隻能偶爾被她偷偷地想念。如果這輩子她和流年錯過了的話,下輩子他一定不要改名字,這樣子,她就能輕易地找到他了。那樣的話,她再也不會傻傻地錯過他了。
當流年抱著奈奈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初末蹲在那兒抱著他的書傻傻微笑的樣子。
奈奈在他的耳邊輕輕地問:“末寶姐姐在幹嗎?怎麼笑得很不開心的樣子呢?”
就連這麼小的孩子也能看出她笑的不開心嗎?流年沉默,將奈奈放下,讓他自己去睡覺,而後獨自蹲到初末身邊蹲下,將她手上的書拿過來看了看,想要知道她在看這些書的時候想到了什麼。
深陷在自己思緒中的初末被他嚇了一大跳,看過去的時候,正巧對上他深沉的眼神,頓時心跳漏掉半拍,連忙將眼睛給縮了回去。
流年那雙眼睛太過漂亮,讓人每次對視的時候,總覺得要被裏麵的深邃吸進去,初末從來不敢太肆無忌憚地凝視他。
他看了她許久,才問:“在想什麼?”
“沒!沒什麼……”明顯的做賊心虛,連她自己都覺得偽裝的太失敗。可不管怎樣,她也不會將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說出來。
站在初末的角度,她覺得現在與流年之間這麼和諧的關係,已經是上天對她對大的恩賜了,她絕對絕對不會將自己的感情說得太明白,增添流年的負擔。
也許是自己的演技太拙劣,初末低著頭,不敢看流年。隻見他修長的手指在書麵上翻了幾頁,而後將書一本本地擺回了原處,站起身,說:“去洗澡,早點休息。”
走了幾步,發現她蹲在原地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轉身,疑問。
初末抬頭,眼神好比穿靴子的貓,可憐兮兮地說:“腳麻了,站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