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正在此眾樂樂之時,一位著武將官服的青年突然站了起來,他拱手向上示意“聖上,各位大臣。今天是楚國大喜的日子,也是為兵器司慶功的日子。我想大家可能不知道。”一邊說著,他一邊睨向中央那席,“我們司空曙大人也是樂曲高手。即然大家同樂,不妨請我們的司空曙大人也來表演一段嘛。”
“羅大人,你喝醉了。”豈可讓今晚的慶功宴主角像歌舞伎一樣出來表演?同桌的忙拉著青年,示意他住嘴快快坐下。
“怎麼了?!”羅大年掙開拉著自已的同僚,滿嘴酒氣道“你們不是都知道嗎?司空曙大人的母親是樓蘭國人,不是人人都說,樓蘭國人都是能歌善舞嗎?聽說,那個齊國的頂級歌舞伎都是樓蘭國來的,哈哈哈…。”
覺得此話好笑的隻有說話的男子一人,其它的人都不出聲,表情各異,有懼怕聖上發怒的,有暗地看這位羅大年笑話,當然,也有看司空曙笑話的。
秋寧遠遠看著那裝酒瘋的青年,真是狗血啊狗血。
不怕神仙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手。薛儀心中進行相似的心理對話,瞄了瞄遠遠那一桌的賈義賈尚書。真是可惜啊,看不清他的表情。
“羅大年,司空曙身為朝庭重臣,為百機弩造設成功立了頭等大功,你怎可對他無禮。”中書省大臣見聖上臉色陰沉,挺身而出斥道。
“羅大年嫉賢妒能,借酒無禮,請聖上製罪。”門下省的大臣也跟著道。賈義那堵牆馬上就要倒了,連自已的人都管不住,簡直是送來的口實。
那位羅大年原是借酒發泄自已的不滿,如今見沒一個幫他,原本自得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
聖上心中雖是對這位羅大傻在不合適的地點說不得體而氣惱,可羅大年的父親當年追隨自已,驍勇忠心。羅大年襲了父親的爵位,卻沒想到他被人利用,上次聽門上省通報,還沒時間細查,看來真是如此。
薛儀玩著手中的酒杯,看著想推牆的大臣,一臉豬肝色的羅大“傻”,還有猶豫的聖上。眼角看到賈尚書動了動,大概是坐不住。
“聖上,各位前輩。”薛儀搶先一步站了起來,截了賈義的下招“看在先世的羅老將軍麵子上,雖然羅大年在大殿之上,言語輕佻無禮,肯請聖上從輕發落。”
這話說的,是在幫羅大傻嗎?秋寧腹誹,冷笑,卻不意對上了薛儀掃過來的眼神,淡淡,很冷很冷。
“嗯。”文帝點了點頭“羅大年,既然薛儀為你求情,朕就饒你嫉賢妒能,借酒無禮之過。念在你父親的麵子上。”說到這,文帝語氣中頗有對先人的緬懷。“張侍郎,你看看吧,將羅大年放到邊疆去曆練一下,免得識人不善,做下不忠不義之事!”這句話文帝說地句句鏗鏘,台下有鬼的人不覺都低了頭喝酒,其中包括原本想出聲的賈尚書。
這位羅大傻,從司空曙衡空出世,現身東都之後,就對這位被諸大臣保駕護航的後起之秀,無名之輩羨慕嫉妒恨。再加上兩人又是一個部門,抬頭不見低頭見,他不明白這樓蘭女人的小子怎麼就這麼快風聲水起了?官升得和自個差不了多少了,如今又練出來百機弩,自個的身世這麼顯赫,如果以後要落在一個鄉野小子的身後,他實在有氣。這氣在賈義的煽動下,卻沒按賈義希望的方向發展,賈義此時的心中那是百感交結,大歎識人不善是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