涯提著青衣男子血淋淋的頭顱四處奔走,躲開人類活動的痕跡。
一處烈陽普照不了的山林裏,涯將青衣男子的臉皮撕開,七彩洋溢著幽黑的光芒,涯成功的貼上了青衣男子的臉皮。
這是一門法門,是莊的一位好友傳授於涯的——當初可是涯死纏爛打,莊之友方將這門覆皮法傳授出來,足窺這門術法的重要性。
修成覆皮法之人,要求也很高,涯也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圓滿練成的。
這門術法主要是揭皮,覆皮,融皮等。主要是將他人的臉皮貼在自己的臉上,臉龐連接契合度十分的高,若非不出世高人,從表麵是完全看不出來的。
不過凡事都不是十全十美的,此法門亦不例外。
使用這門法門者,揭覆他人臉皮並無大礙,因為將臉皮粘合在,自己並不能幹預其粘合程度。
這種缺陷隻是對於使用者自己來說的。
一旦使用者將他人臉皮覆在自己身上,必須耗費其七成內力來粘合,否則覆後的臉皮會有極大的瑕疵和副作用,不管其使用者內力有多高,上升到了何種層次,皆是如此。
若是想要恢複實力,除非撕毀他人臉皮覆在自己臉上的皮。
涯摸了摸臉上‘青衣男子’蓄著淡淡的黑須,不由一得笑,看來覆皮法已經成功了,運功察看,內力自然是減去了七層之多。
以涯的三層內力,他自認為還是可以防身的。
涯曾經說過,他有一個瀟灑的主意。
現在,才剛剛掀開了帷幕,開始展露出一角。
在黑色的天幕裏,涯咧開嘴角露笑,陰冷冷的,令人不禁有種悚然的感覺。
樹的葉順風飄舞,涯的故事剛剛起步。
涯做了一番準備,找到了那之前叫囂的猛漢——落金門的弟子。
猛漢此刻不在慶複縣,涯也是費了不小的力才找到猛漢的痕跡的。
在猛漢的身後,涯蓄著淡淡的黑須,心裏冷冷說道:“得罪我的人,並沒有什麼風平浪靜。”
白天與黑夜在交替,涯將猛漢盯得死死的。
猛漢一天下來,無非是在大街上浪蕩,炫耀著落金門弟子的資本,展露他那古銅色的肌肉異彩,博得路人的一陣陣喝彩與敬畏。
總而言之,無非是往自己的臉皮貼金而已。
陽光開始如潮水般湧退,黯淡的月光開始展露她的光芒,灑在了黑黝黝的世界裏,卻依舊替代不了明媚的狀態。
深夜,月光不亮,猛漢從醉月樓裏吵罵中出來,一臉享受的表情洋溢在粗獷的臉上,跌跌撞撞,路都走不好。
“無恥之徒,江湖敗類。”
涯始終笑著,可笑容卻一直都是冷的。
大街上的店鋪幾乎是停業了,路上除了月光賜予的黯淡光線,周圍一陣黑色。
月有些黑,風不怎麼高,仍是殺人夜!
涯弄了一身青衣粗布穿在身上,染了些鮮血,讓人從整體上看他與那死了的青衣男子有九分像。
話說那猛漢,跌跌撞撞,正是朝他的住宿客棧的路途走去,殊不知,月有些黑,風不怎麼高,正是殺人夜!
涯將束起的長發披在臉上,從一處瓦房上準備躍下。
“嗯……啊……真好看。”猛漢吐著酒沫子,臉上紅紅的,洋溢著‘幸福’的異彩。
涯嘴角弧起冷笑,駕馭著內力,縱身一躍,青衣飄飄,夾雜著豔麗的殷紅,披頭散發的出現在猛漢麵前。
“恩啊!”猛漢被突如其來的東西嚇了一跳,往後連退了好幾步,驚出一身虛汗。
“你是誰?”猛漢身體微微顫抖,大聲喝道,難不成是遇到了鬼物?什麼魑魅魍魎的,不過是嚇唬小孩的小把戲罷了,我可是落金門的弟子,怕它做甚?
雖說是如此,但猛漢還是半信半疑看待的,他擦了擦眼睛,嚐試凝聚散漫的意識,試圖壯起自己的‘雄心’,讓這些幻影消失在眼前。
涯不說話,披頭散發,一步一步逼近,麵容一掩一現,身上的血跡在月光下透著詭異的氣息。
“你是誰!”猛漢忍不住了,一掌拍去,砸在涯的胸膛上,氣勢如虹,大聲罵道,“管你特麼是誰!嚇老子,也得先給老子付出慘重的代價!”
涯似乎並沒有受到攻擊,隻見他無恙般的慢慢地垂首,低頭看了看受傷的位置,隨後又緩緩地抬起頭,渾身上下,無一不散發出一種森然的冷氣,一舉一動,無一不透露出詭異的模樣。
“你——是想再要殺我一次麼……”幽怨的聲音,不甘的怨恨,極深。
涯長長的黑發輕甩,猙獰的麵容衝入了猛漢的眼瞼。
“啊——真的是你?不可能……”
猛漢害怕地閉著眼,連續打出好幾拳,皆是用盡全力,可那當力打過去的時候,卻總像是打在棉花團上,一團虛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