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木府,暖春興奮的掉著淚,一邊嘀咕的咒罵著刺客,一邊小心把手帕沾濕溫水,為她清洗傷口。
從方才回來,木府就一片死寂。盡管平時木府也是這樣。可是現在的死寂又有點不同。像是滿室的寒霜一層一層的正在結冰一般。
自己回來到現在,臨憂都還沒出現。不得不說。真心的感覺到不正常了。
食指在輪椅上打著淩亂的節奏。幕決燃擰了擰眉。沉思。
暖香還以為是自己動作太重弄疼了主子。這下更是放慢了速度,小心翼翼不敢馬虎。清洗完傷口,白皙的脖頸處,一道傷口頓時又沁出血來。她立馬拿起小人端著的金瘡藥,正準備上藥,動作卻被主子抬手止住。
推著輪椅來到書房前,看門的侍衛見來人,立馬上前道:“小姐!主子吩咐不見任何人!”
不見任何人?
擰眉。幕決燃心裏一堵。
“小姐!想必主子正在忙。小姐!我們還是先回去上藥吧!這傷口又流血了!小姐!”
暖春急的直跺腳。眼看著鮮血順著脖頸流進小姐的衣衫。可小姐卻沒回去的意思,她焦急的看向書房。大聲道:“爺!小姐求見!爺!小姐的傷還沒上藥!血流了好多!爺!”
侍衛對視一眼,都尷尬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剛才冰老大才吩咐過主子不見任何人,包括小姐。沒想到還沒一會小姐就來了!真是要命了!
眼看小姐白淨的脖頸一片血紅。他們的心就揪著疼啊。
初夏的晚上,還是不免有些發冷。看著小姐寒顫了一下,他們都不舍的揪心啊。這麼個大美人!
“小姐!小的看您還是先回去上藥吧。我看啊。”侍衛實在看不下去了,小聲的嘀咕道:“主子一時之間是不會出來的。”
幕決燃淡淡的笑了笑。搖頭。繼續盯著書房的門。
他會見她的。
突地,一滴水珠滴落在她的額上,抬頭望了望夜空。一滴,兩滴……唇角微翹。
天助我也!
沒過一會,豆大的雨水傾盆而下。暖春他們急的勸著她回去。她卻仿佛沒有聽到不般。隻是眉頭不著痕跡的緊緊蹙著。
他竟然……沒有出來……
半個時辰…一個時辰……
一直一直……
都沒有……
眼前一片漆黑。昏迷前,她慣性含笑。隻是這次卻是嘲諷。
昏迷的同一刻,一直緊閉的房門,頓時閃出一道黑影。眾人還來不及看,輪椅上哪裏還有昏死過去的人影?!
“冷老大…這……”侍衛不知所措的看向門口的冰封。不知道該怎麼辦。
“暖春。你去拿來小姐幹淨的衣服。其他人,回到自己的崗位。該幹嘛幹嘛!”
吩咐好,冰封轉身合上房門,縫隙間,正看到主子複雜的坐在太師椅上,修長的手指,一點一點的握住小姐的脖子。那一瞬間的殺意。讓他一顫。
這是……
主子居然對小姐起了殺意?!
“呼呼呼…冰老大!小姐的衣服!”暖春氣喘呼呼的沒一會跑了回來。懷裏抱著幹淨的衣服。
“叩叩叩——”
“主子!小姐的幹淨的衣服!”
推門進去,將衣服放在書桌上。冰封頭保持著低頭,不敢窺探一二。退出書房守在房外。
看來這次。主子真的是怒了!
擔憂的凝視緊閉的書房門。冰封隻能祈求小姐自求多福了。
書房內。
昏迷的幕決燃已經換了幹淨的衣物,脖頸也纏好了繃帶。顯然是已經被人細心的上過了藥。
睡踏上,千絲烏黑攤了一片,昏迷中,美人柳眉似乎因為脖頸的疼痛緊緊蹙起。蒼白的臉,嬌嫩的臉。讓人看著,心中不免憐憫。
正是這樣的臉。這樣的臉迷惑了他的眼,遮住了他的心。
從不曾想,他居然會有一天因為一個人,心神不定。恐慌的腦子一片空白。這陌生的情緒還沒等他理清楚。下人一句受傷。空白的一瞬間,憤怒的想要殺人的嗜血充實著他的心髒。
他是費了多大的勁才壓製住那股殺意。
就算她偽裝成啞巴,偽裝成殘忍。偽裝了一切待在他身邊。就算她有可能是別人安拆在他身邊的線人。他也認了。也從不幹涉她的一切。
可她明知她對自己的重要性,居然一時興起就被人逮捕威脅。他恨不得活活親手掐死她。
可是,看到她因為呼吸困難而緊蹙的眉頭,他更恨不得掐死自己。
他是如此的看重她,她卻從不把自己的命看在心上。她可曾想過,她出了事情,他該怎麼辦?
看來,他是該好好想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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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