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血娃娃(2 / 2)

秦止不改表情繼續斯文有禮地笑:“誰規定恨一個人還得理由長得能書寫萬言書。不過是我喜歡。”

他頓了一頓,又愉悅得補充:“噢,就像殺人,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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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從隔離室出來的時候,正看到玻璃壁外的林墾在捶牆。

第一個遇難者的屍體是他隨市局刑警隊在秦止別墅的地窖內找到的。蒼白的少女滿身破敗襤褸,肌膚幾乎找不到幹淨未受蹂躪的地方。

夜色皺眉拎他回會議室。

等在那裏的同仁各個麵色深沉。

組長許南康敲敲小會議室的那方白板:“疑點很多,不合常理。”

林墾在旁附和:“所有的受害人均被虐殺,沒有性侵跡象,罪犯對她們不存在性幻想。最後一個受害人長相與罪犯的女兒相似九分。他離異前和女兒關係很親密,沒道理在挑選受害人時選擇一個和自己女兒如此相像的人,這會造成片刻的認知偏差,讓他產生淩虐他親生女兒的錯覺。”

夜色抱臂輕輕點頭:“沒有性侵跡象,隻存在幾種可能。一,是凶手存在性障礙;二,是凶手厭惡性行為;三,是凶手對女性沒有性/欲望。”

“第二種情況,要麼是年幼時父母親屬等近交人群濫交給他留下心裏陰影,要麼就是成年後女友和妻子背叛出軌留下的創傷後遺症。第三種情況,無非兩分。一是罪犯是男性,但是是同性戀;二是罪犯是女性,當然,異性戀。”

許南康唇角下壓,攤手:“秦止出自本市名門南湖秦家。他不存在性功能障礙,案卷檔案裏的記錄這一點很明確。秦家家規很嚴,生活作風清明。他的感情生活更加簡單,與青梅竹馬的女友結婚,離婚,複婚,再離婚。這個女人現今是他前妻,他們離異與出軌背叛無關。第二種情況也可以排除。”

林墾聲音一顫:“難道凶手是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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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似乎總是這樣,以為天朗氣清時,瞬間又會雲遮霧掩。

散會後,林墾窩在小會議室的長椅上捂著胃嗷嗷叫。

夜色翻看案件細節的過程中抬頭看他一眼,而後低頭繼續鑽研。

林墾嚎叫的聲音又提高了一個八度。

夜色啪嗒一聲闔上記錄案情關鍵點的筆記本:“你再叫,外麵的人會以為有人在這裏生孩子。”

林墾瞬間爬起來坐正:“不損我會死嗎?”

夜色慢死條理地轉身重新打開筆記本,林墾在一旁忍不住了:“我都要胃穿孔了,師傅,你幫我個忙吧。”

夜色聽著頭疼:“我真懷疑將來某一天你會說:師傅,我都要心髒病發了,結個婚好麻煩,你幫我娶新娘吧。”

林墾聽出她話裏的軟化:“這笑話好冷。師傅,許組讓我去半山接裴博士出山,你知道的……我和他……那什麼,我怕他不肯跟我走,不如你替我去吧?”

夜色滿眼散著鄙夷的光,話不多說:“最後一次,下不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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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的濃霧已經散去,再次駕車行駛在市郊的盤山路上,夜色依舊饒有興致地圍觀山下那座赫赫有名的殯儀館。

她車停在別墅旁,還沒來得及進入別墅院內,就見一個包裹的圓圓的東西走過來。

夜色停下腳步,看到那個高大圓滾的東西露出一雙清澈黑眸。

夜色目光微揚:“小師叔,你病了?”

裴白墨翁生悶氣,聲線略帶喑啞,內容卻是一本正經:“武裝嚴實些,防止招蜂引蝶。”

夜色募地想起林墾剛剛因為提及“漂亮”一詞惹來他的極度不滿被趕出門。

他此時這句話,怎麼聽都像自嘲。

裴白墨話畢也是自己先樂,清澈的笑聲劃過夜色耳畔:“開個玩笑,預防感冒。”

夜色走在前麵行向轎車,想到他誇張的造型還是後知後覺地一樂。

他總是這麼誇張。

不管是他的才華,他的長相,還是他的處事。

並非刻意,卻總是人海中獨一無二的出挑。

自身未及察覺,先被萬眾矚目。

夜色自覺坐在駕駛位上,等裴白墨坐進副駕駛位關好車門,雨刷器卻意外地搶鏡搖擺起來。

夜色心裏低咒一聲,衝裴白墨尷尬地笑,手則握拳去砸雨刷器按鈕:“老古董了,喜歡湊熱鬧。師叔你別介意。”

裴白墨撥開遮圍到鼻翼的圍脖:“嗯,蠢極了的老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