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 第二章 曾今(2 / 2)

再次醒來已經是深夜。蕭無秋機械的走進搖搖欲墜的家裏麵,摸索著找到了一些吃的,填飽了肚子,然後坐在家門口,看著滿天的繁星,久久不語,直到黎明……

黎明,晨曦剛剛露麵,蕭無秋在家中吃了些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之後,走出了家中,首先去方家看了一下,發現方清雪果然不在了,不由得又是一陣黯然。然後,他走遍了村子裏的每一家,將每一家的茅草弄出來,鋪滿了整個小村,覆蓋了那些罪惡……

等他做完這些之後,已經接近黃昏了,此時的蕭無秋看起來與兩天前簡直天差地別,本來圓圓的臉已經徹底幹瘦下去了,衣服上混著泥土和血,看見他的人都會毫不猶豫將他當做髒兮兮的小乞丐。

落日釋放者最後的餘暉,天地間一片金黃色,斜陽仿佛在告別,在留戀。蕭無秋衝進家中,拿出打火石,毫不猶豫的點燃了這一片茅草,不久,整個小村化為了一片火海……

落日已經不見,但是小村的那片火海依然燃燒著,企圖給人們帶來光明,但,光明之後,黑暗會再次降臨,會跟徹底。

“讓**沉淪,追尋那或許不存在的光明”。後來大玄過的那位位高權重的親王這樣評價過蕭無秋多年的執著。

黑夜過了,黎明在一次到來,蕭無秋在晨曦中凝望村子良久,然後轉身,毫不猶豫的向村外走去,仿佛要將曾今生活多年的地方遺忘,卻不知或是牢牢記在心底深處,連自己都不願想起。

“後來事情發展你大概都能猜到一些,我莫名其妙的加入了心煉宗,經過這些年努力廝殺,終於坐上了副宗主的位置。”蕭無秋以平淡的語氣說出了後來的一段經曆,似乎那段經曆不是自己經過的一般。但旁邊的方清雪是多麼聰明的一個人,小小年紀代替護國宗行走天下,整個大玄國朝廷江湖年青一代沒有人敢說必能勝過她的。且他也知道心煉宗是個什麼地方,江湖有名的邪派,對外的行事駭人聽聞的殘酷血腥,對內更是血腥黑暗,每一次權利交替都是一次血流成河的廝殺,蕭無秋如此年紀能坐到如此高位,可想而知經過了多少艱辛,多少次徘徊在生死邊緣,有多少慘痛的經曆。但蕭無秋不想說,方清雪也沒有問。

“我師傅是護國宗太上長老之一,開始那幾年很嚴厲,這些年對我還算不錯,我跟她學到了很多東西,現在代替護國宗行走天下。”方清雪夜簡單的說了一些自己遇到那個老尼後的事情。護國宗是大玄國開國皇帝建立起來的宗派,其本意在於以宗派的形式接觸江湖,從而守護大玄國,後來被曆代皇帝當做培養黑暗勢力的機構,專門替皇帝處理不方便的事物。在已知的記載中,便有多起賢良大臣因為不滿曆代李家暴君的行為而被滿門滅口的事件。在為人所不知的黑夜中,不知有多少朝廷江湖的賢臣豪傑死於護國宗的手上。其宗罪行累累,絕非什麼善良之地。

而方清雪的師傅乃是江湖人稱血月師太,乃是護國宗太上長老,當今皇帝的親姑姑,但是性子乖戾,一生殺人無數,且她殺人不分好壞,全憑喜好,不知多少江湖豪傑死於其手,也曾在護國宗掀起數次血腥屠殺,江湖正道人人欲除之而後快,但其一身本領高強,天下無人敢說能穩勝她,又有皇室庇佑,所以找她報仇的人大多都再次死於她掌下。近些年江湖上再無傳聞有人敢與之為敵。

方清雪在如此環境下長大,其幼時經曆自然不可能說得上是愉快,這些年過的也隻是戰戰兢兢,稍有差次隻怕活不到現在了,於是也養成了一副漠然一切的性格,變成了毫無情感的機器。即便遇到自己最親近的兒時玩伴,也隻有在偶爾之間才會流露出應有的一絲情感蕭無秋想到這些,心中不由的一陣疼痛。

無秋走上前,,看著方清雪,良久,伸出雙手,輕輕地抱住了方清雪,恰如當年小時候,在清雪受委屈時,他也這樣抱著她,直到她不再傷心。然後在放學時堵在路上把欺負她的同學狠狠地揍一頓。

忽地,淩厲的劍意透體而出,冰冷的、充滿血腥的味道彌漫了整個斷橋,蕭無秋毫無預兆的向後跌開,臉上一陣紅白相間,身後的巨石被劍意拂過,瞬間化作碎石,揚起漫天灰塵。“咳……”終是沒忍住,一口鮮血噴出,蕭無秋臉上一片慘白。但是,蕭無秋毫不關心這些,他隻是直勾勾的盯著方清雪不知所措的臉,臉上布滿了驚愕與不解。

“對、對不起……”方清雪終於反應過來,趕緊小碎步跑過來,扶起蕭無秋。“我……”猶豫良久,她才吐出幾個字:“我不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