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碗醒來時,火燒雲爬上了牆頭,窗戶外,沈弦和阿達對麵而坐,小聲的在說些什麼。
有風,有聲,這是活著的感覺。阮碗開心的起身,穿上床邊疊放整齊的小碎花長裙,來到了屋外。
第一時間,沈弦就發現了踏出房門的阮碗,他笑著,快步迎向阮碗,牽著她的手,回到前院樹下桌子旁,讓阮碗挨著他坐下。
阿達和藹慈祥,將放在桌子中間位置的棗碗,挪到了阮碗麵前,邀功的說:“特意給你留的,我已經洗幹淨了。”
阮碗咧嘴,送給阿達一個大大的笑臉。
沈弦不開心了,拉長臉,悶聲將棗碗拿走,掏出小刀,拿起一顆棗剔核,再將沒核的棗送到阮碗的手心,說:“核我特意去掉了,嚐嚐看味道怎樣。”
阮碗倍感意外,受寵若驚,急忙將手心的棗放嘴裏,露出大大的笑容,豎起大拇指附送個棒棒的手勢。
沈弦心滿意足,手上動作加快,剔除棗核,將半碗棗肉遞給了阮碗。阮碗吃的也是心滿意足,暖暖的感覺從腹部開始,行走全身骨骼,舒服極了。
“阮碗,吃好了嗎?”沈弦溫柔可親的問。
阮碗滿足的點點頭。
“可我還餓著”,沈弦說著,語調裏微微帶點惆悵:“張耐端來的飯菜,我吃不下。”
從沈弦的神態中,阮碗聽出了委屈,看到憂傷的神色,不由得想讓舒心的笑容回到他臉色。阮碗站起來,寫道:“我這就去準備吃的。”
“辛苦你了”,沈弦溫和的說。
阮碗心怦怦跳,慌忙扭身,跑向廚房。還好廚房仍在原來的地方,她才沒有跑錯地方。呼出一口氣,阮碗用缸裏的涼水拍拍臉,認真在廚房裏找吃的。
空空如也!曾經擺放各種醃製肉類、泡菜的壇子,裏麵幹幹淨淨。米缸未見一粒米、至於調料,阮碗臉無奈的抽動,受潮結塊長黴的調理,似乎不能用了吧!
沒了食材,阮碗也變不成一頓美食。她走出廚房,打算去屋外廣闊的大自然尋點食材。
可是,走到屋外,必然要穿過前院。看到沈弦心髒位置就不聽使喚,怦怦跳,臉頰發燙六神無主啥子,使得阮碗怯怯不敢上前。
怎們辦呢!阮碗打量了兩人高的院牆,鼓足力氣,踩著凳子,助力跑,蹭蹭的從牆壁上跑到了牆頭,回頭看眼在院子裏用小刀雕刻棗核的沈弦,她跳到了牆外。
美好的食物,阮碗來了!
前院裏,阿達抬頭,看著院牆若有所思,問:“廚房裏早已沒有吃食,你使喚我徒弟去做飯,是為了哪般?”
“有些事,她沒有必要知道”,沈弦在核雕的姑娘眼睛上,輕輕一點,核雕的人像如活了一般,笑容明媚,生機盎然:“阮碗,以前是玄武選定的試驗品,被注射了大量的神的眼淚,被折磨的幾度失去神智,寧愛國不忍她受苦,親自切斷了她的痛感神經。”
“你怎麼知道”,阿達不知道沈弦的過往,在他看來,阮碗當然很好,但阮碗是骷髏。無論什麼似的,會動的骷髏都是恐怖片的實力擔當,可是沈弦對阮碗的好,卻不是簡單朋友的那種:“我早就想問了,你以曖昧的方式對待我徒弟,是為了哪般?若你想讓她幫你做什麼,她心腸好,未必會拒絕你。你何必令她誤會,令她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