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領著憶惜三人走入大廳後的一個小房間,對著一位中年男子說,“陳先生,這位是virgil的控股股東葉憶惜先生,我和您說過的。”“您好。”那位陳先生伸出了手,憶惜也伸手和他握了握。“葉先生,這位是chemis的董事長。也是virgil的合作夥伴之一。”憶惜已經明白了星辰請她來的用意,她希望自己可以步入商場,從此不再隻是一個坐擁萬貫家財卻隻會坐吃山空的普通學生。諸葛月弦早已適應了這種環境,捧著一杯香檳,穿梭在商界的名流中,憶惜突然覺得他特別像一隻勤勞的小蜜蜂。淩夏竟然就像常出沒於這種場合一樣,和一個不知名的妖豔的女人相談甚歡,憶惜覺得自已完全不適應這種環境,這些人都是一些吃人不吐骨頭的老妖怪,和他們說話每句話都是種折磨。對於他這種從小到大就沒參與太多社交活動的人來說,酒會就是煎熬,他寧願坐在某個不知名的小巷口吃小籠包,也不要在這裏聽這群人磨嘰。他感覺每個人都往頭上,貼了一個條形碼,然後拚命推銷自己,把額頭伸過去,還自詡優雅的喝香檳,也是挺不要臉的。小時候他爸爸就告訴過他,這輩子不要踏足商界和政界。那些人擺著一副高尚的麵孔,做了**還要立貞節牌坊。一直以來,憶惜都活在自己的小空間裏,他看著世間一切美麗善良的東西,也看著一切黑暗悲哀的東西。畢業了以後,他就沒有再接觸過其他人,在他身邊的,隻有那樣對他好的,率真的,不拐彎抹角的朋友。而如今這場酒會,就是一群話中有話的戴著假麵的**在裝著優雅的樣子為了錢而做出種種讓人惡寒的事。這時,諸葛月弦走了過來,“怎麼,不適應?”“我是真的受不了,你們一個個都是在拐彎抹角的。”“你終究還是要適應的,否則偌大的virgil的家業,你怎麼管的了?”“大不了我就做個甩手掌櫃,把virgil交給那些高管。”“那到底還是你的東西,你自己管才對。”“我是受不了那群人,如果讓我每天和他們打交道,幹脆要了我的命。那嘴臉。”“你學著慢慢試吧,從你獲得virgil股份的那天,你就沒得選擇了。”憶惜站在陽台上,落地窗的另一邊,是一場商界的集會,憶惜捧著酒杯,靜靜地站在那裏,抬著頭,看著比他高了那麼一點點的諸葛月弦,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或許誰都不會想到,這是月弦和憶惜最後一次靜靜站在一起,也是憶惜最後一次露出如此陽光的笑顏,從那以後,一切都發生了巨變。憶惜拉緊了身上的西服,淡淡的冷意襲來,“冷嗎?要不然先進去?”“算了,冷一點也比和他們呆一起好。”月弦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憶惜身上,輕輕整理了一下,一如當年他們的相遇,暖暖的,很溫柔。“憶惜,月弦,偷偷摸摸躲在這裏幹啥呢?”淩夏捧著雞尾酒,從落地窗的另一邊的世界走進了這一片小世界,有著深冬的寒意,也有著他們這麼多年的的感情,寒冷卻又溫暖。“走吧,回去吧,總不能一直呆在陽台上吧。”“嗯”淩夏走在前,月弦跟在後麵,憶惜看著麵前這兩人,感受著從月弦的外套上傳來的淡淡的體溫,暖暖的幸福感從心頭傳來。跨過那一道落地窗,月弦和淩夏都像變了一個人,淩夏的臉上掛上了一個淡淡的,飄忽的笑容,而月弦則如麵癱一般,不苟言笑的站在那裏,憶惜不了解他們,不了解為什麼所有人都是這樣,為了錢,可以拋棄掉一切所謂初心的東西。也許從來憶惜都沒有感覺到不對勁,但暗流一直都在湧動,如今還在加州的hg總部已經開始行動,同多家大型企業簽訂了長期協定,並將大量資金轉入各個高管名下,群星已經不再和除日本和中國之外的合作方繼續合作,很多的大型企業都在進行著某些操作以謀求能在即將來臨的一場大風暴中求得生存,大有一番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意味。“憶惜,來吧,我介紹一下,這位是群星的法人代表山口先生。”星辰領著一個男人過來。“法人代表?法人代表不是你父親嗎?”憶惜開始有些不懂群星錯綜複雜的關係。“群星是以多家集團合並而成的,我爸雖然是董事長,但法人不是他,這是當年商定的結果。”“哦,原來是這樣,幸會,山口先生。”憶惜仔細打量了兩眼,這位山口先生貌似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人,很有標誌的一字胡,身材微微有些發福,一雙小眼睛眯起來,顯得有些奇怪,就是那種一眼看起來就不是什麼好人的人。“葉先生,很高興認識你。”伸出手同憶惜相握。憶惜不會想到,今天這個人,將會成為未來他用來反擊的第一顆棋子。憶惜匆匆離開了,帶著一杯雞尾酒,又披上諸葛月弦的暖暖的外套,又走到陽台上,靠在圍欄上,小口的啜飲著,“憶惜,你怎麼又出來了?”諸葛月弦慵懶的聲音傳來,回過頭,諸葛月弦站在身後。“裏麵太悶,出來轉轉,陪我喝兩杯吧。”憶惜將手中的酒杯舉高了一點,月弦將自己手中酒杯裏的酒一口飲盡。憶惜也抬頭就喝,兩人一口一口的喝著,喝完了一杯杯的雞尾酒。一個小時過後,憶惜已經靠在月弦的身上,雙眼迷離滿臉通紅,來在叫囂著,“我沒醉,來來來,再喝、再喝。”“憶惜,好了,不能再喝了,你醉了。”“我沒醉,我還要喝。”月弦很無奈的把憶惜扶到裏麵的沙發上,找到星辰,“星辰,把車借給我吧,憶惜喝醉了,我送他回去。”“好。”伸手遞過一把鑰匙。二十分鍾後,月弦扶著憶惜進了家,丟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