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穹猛然跪地,狠狠磕了三個響頭,額頭通紅快要溢血。
他想變強,想有能力去保護,這種渴望,很迫切,方才發生的一切,這輩子都難忘,那種無力感,深深烙印了下來。
他忽覺身子一輕,飛了起來,周圍的景物在飛速倒退,他被神秘人一隻手帶著。
這根本不像是輕功,而是騰空飛行,神秘人腳尖一點,便可行出十數丈,著實玄得緊。
落地之時,二人已在一片深山密林之中,山林中杳無人煙,與世隔絕,林中有一竹屋,甚是雅致。屋上木匾上刻有三字,浮世苑,似是劍氣所刻,大氣磅礴。
這應該是神秘人的一處棲身之所。
山間空氣清新,鳥語花香,立穹深吸一口氣,忽然想起了點事,問道:“說來慚愧,弟子現在還不知師父高姓大名。”
“老夫隻記得我姓阮,名,我早已忘了。”神秘人意味深長地說道,眼裏有道不盡的滄桑。
他看起來頂多四十出頭的樣子,說出來的卻像位天命之年的老者,看淡了浮世一切。
······
二人聊了很多,聊了很久,確切來說是立穹問了很多,神秘人隻是在回答,直至入夜。
他從中得知的東西,無一不令他乍舌。
他從神秘人那了解到,他丹田的繼宗真元有別於尋常真氣。繼宗真元在世間沒有功法可修煉出來,而是世代由繼承者真氣灌頂,傳於下一代。一代傳一代,反複錘煉,真氣極其精純,故謂之真元。
神秘人坦言他已年逾八十,具體年歲他也記不清了。繼宗真元他這一生隻見過三位傳承者,一位是他縱橫江湖之時的一位勁敵,此人十數年前已經亡故;一位就是立穹,還有一位,則是十數年前掀起武林大風波的秦牧,此人銷聲匿跡於武林近十載。
他身上的繼宗真元很有可能與秦牧有很大關聯。
他原本以為阮浮世(神秘人自取苑名為已名)是因為繼宗真元才收他為徒的,然而並不是,真正的原因是因為他的根骨。
十年前,阮浮世偶遇武林奇才段天陽,身懷一副玲瓏骨,天賦異稟,為人灑脫豪邁,二人亦師亦友,終日鑽研武學,飲酒作樂,一年時光一晃而過,那一段時光很令他懷念。
十年前那一別,二人再也沒見過。
他隻得知段天陽與秦牧那一戰中敗了。
而立穹的根骨,跟他以前的好友很像,出奇的像,隻不過尚處於雛形階段。
一位是一統武林的雨霏流雲教主,更是奪龍景帝帝位的十年君王,另一位則是武林第一名門正宗雲海派武學成就最高的弟子,二人似乎都與他有莫大關聯。
身世之謎,他越來越想去解開,心中有種直覺,他的父母還尚在人間,他不是孤兒。
浮世閣地處山林深處,人跡罕見,二人專於武學未曾被幹擾過。時間一晃而過,恍惚間,大半年光景悄然逝去。
一日,師徒二人練完劍休憩之時。
“你的劍法已有小成,耗時不過半載。”阮浮世話語間有欣慰、有得意。
林間爽風吹拂,立穹發絲飛舞,出神地眺望遠方,心事重重,緩緩回道:“我想下山了。“
“去罷!少年難敵紅塵情,為師曾幾何時也是如此!”阮浮世很爽快地答應,接著叮囑道:下山之後,把這的事給忘了,不要向他人說我是的師父。“
“任何人都不行?”
“段天陽與秦牧除外,日後你若是遇著了他們,告訴他們為師棲居之地。“
立穹點頭答應,隻是他不知掩不掩飾得住,阮浮世的劍法太過精妙。
離別之時,他還從阮浮世口中得到一則消息,一則也許可以解開他身世之謎的消息——黃易道,天辰子。
不過他並未急著去尋那天辰子,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待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