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左春棠剛在帳中用過早膳。
忽然,石毅開快步走了進來,興奮地對他說道:“諸葛先生,昨夜天王已至,隨我前去大帳一晤吧。”
於是左春棠跟隨石毅開,一起來到中軍大帳。入帳一看,帳中有十幾個人,分坐於左右兩列。而上方主位則有一人正襟危坐,此人看起來和左春棠年齡相仿,不過相貌端正,氣度儒雅,遠非常人可比。左春棠心想:此人必是桂匪領袖,天王洪桂全無疑!
這時,隻見石毅開對那人下跪行禮,並高呼道:“天王,萬歲!萬歲!萬歲!”
“毅開弟,請起!”洪桂全親切地說道。
接著,石毅開站立起來對那人說道:“天王,這位就是諸葛先生。”
“哦,諸葛先生!”說著,洪桂全直接站了起來,一臉熱情地徑直走向左春棠。左春棠慌忙準備學著石毅開向洪桂全行禮,誰知洪桂全把他一把扶住,並說道:“先生免禮!你我今日初見,以君子之禮論交即可。”
“哎呀,想不到天王竟如此禮賢下士!”說著,左春棠拱手相拜。洪桂全也還之以禮,然後將左春棠拉到東側首座旁邊的空位,並請左春棠坐定。接著,他又指了一下坐在東側首座的人,說道:“為先生介紹一下,這位是東王九千歲楊俊清。”
左春棠轉頭看了看楊俊清,隻見此人年齡似乎也和自己相仿,但他皮膚黝黑,一臉飽經滄桑的樣子。值得注意的是,此人的雙眼炯炯有神,隱隱透出一股狡黠的神采。於是左春棠說道:“原來是東王殿下,失敬失敬!””
楊俊清也笑著說道:“我們一到這裏,就聽毅開弟說先生才識過人,幸會啊!”
接著,洪桂全先指了指西側首座旁邊的空位,示意石毅開就坐。然後又指了指西側的首座之人,對左春棠說道:“那位是北王六千歲韋靖輝。”
於是左春棠又與韋靖輝寒暄了幾句,覺得此人性格頗為豪爽,但是相較於其他三王,在談吐上稍顯平庸。
一番寒暄過後,大家坐定,洪桂全向左春棠問道:“聽說先生已舉孝廉?”
“十幾年前的陳年舊事罷了!在下會試幾次失敗後,早就無意於功名了。”左春棠說道。
“朕與先生早年經曆相似啊,因當地學政不公,屢次院試落榜。後來看破功名,就創立了這天正教,去年見青龍日益腐敗,就索性率眾起義了!”洪桂全說道。
“此時起義,恰逢其時啊!”左春棠說道:“貴軍北上以來,克州破府,民心順服,將來必能搗毀青龍,再塑山河。”
“哎,起義之事,萬分艱辛啊!當初一起舉事的六個王,如今隻剩我們四個了,南王七千歲馮雨山在桂林蓑衣渡就陣亡了。西王八千歲蕭仁貴,相信先生早有耳聞,上個月就是在這長沙城下被敵軍大炮擊中陣亡的。此次,我們合兵一處,一定要攻克長沙,為南王報仇!”說著,洪桂全向石毅開問道:“城中情況如何?”
“之前我部已經發起過數次攻城,但是敵軍在城樓上架起了十幾門大炮,把城下的掩體全都轟平,很難接近城牆啊。而且聽說南方各省的青龍援兵正在不斷向長沙集結,目前保守估計,長沙城中至少有三萬守軍。”石毅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