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趕話都到了如此的地步,岑碧鈺抬眸望他一眼,“以後你再不會有這方麵的困擾,還有件事,我想問你,若你真的不介意,我以後再不提退婚二字,若是你介意,我希望我們好和好散,縱使做不成夫妻,也不要成為仇敵,當然我也不奢望,我們還能成為朋友,但是當一個知曉我秘密的路人應該不算為難你吧,因為一旦我們成親就是一輩子,我不想騙你一輩子,因為紙包不住火,傷疤總會有被揭開的那一刻。”
鄭豐年的背突然挺地筆直,他就知道她在宮中那次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你問吧?”
岑碧鈺不由攥緊了手心,仿佛隻有這樣她才能有足夠的勇氣說出接下來的話,因為她知道一旦她問出口,也就意味著他們的婚約要完了,當然,她也可以選擇瞞他一輩子,隻要他娶她過門,她就是他鄭豐年的原配嫡妻,即便他發現她婚前失貞,反正生米煮成熟飯,他也奈何不得,大不了這世間又多了對貌合神離的夫妻,可是,她過夠了同床異夢的苦楚,所以,即便那傷疤再痛再醜陋她也要將它曝曬在陽光下,讓它結痂脫落。
狠狠地攥了把手心,岑碧鈺警覺地四處望了下,“你可否確定周圍無人偷聽?”
雖然選擇向他坦白,可有關她自身的名節,她可不想被人偷聽進而喧嚷地人盡皆知,那樣即便她不是貞節烈女,父親也要將她塑造成貞節烈女,前世的自己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
鄭豐年點頭,可即便是鄭豐年點頭了,岑碧鈺也不敢拿自己的名節開玩笑,於是,走到書桌旁運筆寫了宮中失貞二字,寫完就擦燃火石將那寫有二字的紙燒了,眼瞧著那紙在她的眼前燒成飛灰被撲麵的熱風吹散,她才重重吐出胸口一口濁氣,“該向你說地我都說了,若是……,我尊重你的選擇,但請你為我保守秘密,我走了。”
鄭豐年眼瞧著她嫋娜的身影若水霧般消失在他的視線,手緊攥成拳,他發誓一定要將動她的那人生不如死,同時更加自責當日放她獨自一人離開。
烈日當空,走出廂房的岑碧鈺感覺自己都要被灼熱的陽光曬化了,不過奇怪的是,她的心卻比來之前要輕鬆許多,也許是終於鼓足勇氣向他說了出來,不管他做何種選擇,她終於不用再背負那沉重的道德枷鎖,頗有一種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放任感。
邁出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步,就連萬氏有孕的事在她看來也能較婉轉地告訴祖父。
快步走向坐在回廊下躺椅上吹風的祖父,先向祖父請安問好。
岑衡點頭嗯了聲,隨口問她,怎麼這個時候有空來他這裏?
岑碧鈺瞥了眼在旁邊為祖父打扇地福總管,“福爺爺,能不能煩請您給我找些吃地,剛才光忙活了,錯過了飯點,現在肚子好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