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豐年的胸口有些鬱結,“那我可真走了?”
岑碧鈺再次點頭,“走吧,我答應你地已經兌現了。”
鄭豐年有些氣苦,“你難道就沒別的話要和我說?”
“沒有啊。”岑碧鈺眨巴了下眼認真想了下,確實沒話給他說,萬氏懷孕這件事,她現在決計不會告訴他,也不會拿這件事與他商量,在宮中被他撞見萬氏與龍椅上那位的事已夠尷尬,但凡是有點底蘊的公子,在撞見未婚妻的母親與人有奸時,一定會選擇退婚,就算那女子再好,也不會讓那犯七出之淫的女兒進門,因為買根爛菜至多壞一筐菜,而娶個易紅杏出牆的妻卻會壞幾代人,代價太大。
所以,即便岑碧鈺沒有在宮中的那檔子事,她也沒對鄭豐年抱多大的希望,畢竟以鄭豐年如今的條件,找個有點家世的嫡女並不難,更何況她在宮中又出了那種事,估計若是貞節烈女早以死明誌,但她不是貞節烈女,前世她就不是,今生就更不是,沒有死過的人不曉得活著地好,更何況今生的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走。
她有些不明白鄭豐年什麼意思,莫非……,她抬頭望他一眼,“若是你現在想退婚,而又不好意思向祖父張口的話,那就我來說吧。”
鄭豐年真想一頭磕死在地上,垂眸盯著那磨得都快露出腳趾的鞋,“岑碧鈺,你能不能不要張口閉口都是退婚,很傷人心,你懂不懂!”
岑碧鈺點頭,“現在提是傷人心,可有一天你就是連殺人的心都有,你是我祖父最得意的門生,我不想和你成為最親密的陌生人。”
世間最悲哀的莫過同床異夢的夫妻,上輩子她過夠了那樣的日子,今生老天爺既然給了她機會,那麼就算一生不嫁人,她也想順著自己的心過日子。
就在這個時候,隻聽“啪”地一聲脆響,岑碧鈺被這聲脆響給震得心底一抖,再抬頭就看見鄭豐年那無任何一絲瑕疵的容顏上赫然多了一座五指山,她不由秀眉緊皺,“你這是做什麼,我剛給你上好妝,就算你不喜,也不能如此破壞我這麼長時間的辛勞吧?”
天知道,她為了給他修複容顏,消耗了多少體能,而她現在的肚子又是多麼的餓,更可氣的是她現在還不能去回去補充下五髒廟,因為她還未將萬氏的事告訴祖父。
鄭豐年抬眸異常認真地望向岑碧鈺,“我不是不喜,而是在氣自己又讓你想起了不開心的事,我其實就是想和你多說兩句話,並沒有那意思,可鈺兒你的話句句像刀一樣紮在我心窩,鈺兒,我給你說過,不管你是瘸了拐了還是殘了,你就是我鄭豐年認定的妻,這句話你要讓我說多少遍,你才肯信。”
岑碧鈺張張口,最終什麼都沒說地垂下了眼瞼,盯著自己的繡花鞋,“我想知道為何你就認定了我。”
“因為就你若待常人一樣待我。”鄭豐年微頓,自嘲一笑,“多麼簡單地一件事,可是自始至終隻有你和老師如此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