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6章 無理取鬧(1 / 3)

皇宮,乾和宮,燈火通明。

沐浴更衣之後,阜懷堯慢慢踱步走回內殿。

燈下,藍衣青年在靜靜翻書。

“怎麼還不睡?”阜懷堯淡淡問道。

阜遠舟聞聲抬頭,無所謂地笑了笑,“等皇兄一起罷了,我並不困。”

“出宮之前朕說過讓你早些休息的。”

阜遠舟神色溫柔,“太晚了,我有點不放心。”

意料之中的答案,阜懷堯忍不住心裏沉了沉,“朕是你兄長,比你年長,自是有分寸的,你自己都尚未顧好自己的身體,又何須來擔心朕?”

甄偵說,爺,您是玉衡的王,但不是神,不能一輩子這麼過下去,您也需要有個人照顧你。

楚故說,我隻是希望爺您能找個貼己人,大事也好小事也罷,哪怕能發發牢騷也好。

陳閩說,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不會再有第二個,縱使相貌心性一模一樣,始終也不是那個人。

連晉說,老子不管他是誰,老子隻知道他能讓你過得好就行了。

不愧是多年的屬下和朋友,他們一人一句就幾乎讓他堅持的東西盡數崩塌掉,待到回神過來,才心生後怕,唯恐自己做了什麼延誤兩人終生的決定。

人都是要靠自己的,阜懷堯從來就不覺得自己離了誰就會過得不好,他二十餘年都這麼走過來了,將來的幾十年也會這麼孤獨而堅定地走下去,他不想、也不需要拉上一個人來陪他走這一遭——尤其,這個人是阜遠舟。

這條路本就該是他一個人走的,何必拽著別人墊背呢?

他,不需要。

聽出了兄長微微生硬的語氣,阜遠舟有些疑惑,“皇兄是在責備遠舟不該去席英閣?抱歉,皇兄,遠舟隻是去接你,沒有探聽你們議事的意思。”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兄長會和楚故等人時不時在那裏集會,尚不清楚他們在那裏具體是做什麼,不過想來也不外乎政事私交罷了,但看阜懷堯這模樣,莫不是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要商量?

對方的下意識道歉讓阜懷堯眉頭蹙了起來,想起被一眾親信“逼供”的種種,更是心頭暗潮洶湧,“是不是朕怎麼罵你,你都覺得朕是對的?”

阜遠舟很自然道:“皇兄又不是無理取鬧之人,你若生氣了,那便是遠舟做得不對了。”

“朕又不是神,怎麼可能樣樣事情都做對?!”

阜遠舟想了想,老實道:“目前遠舟沒看到皇兄做錯過什麼。”

“那你做錯了什麼?”阜懷堯聲音一冷。

阜遠舟卻是迷茫,好一會兒才道:“……皇兄說遠舟錯了便是錯了。”他一時還想不出來。

阜懷堯掉頭就走。

見兄長似乎真的火大了,阜遠舟趕緊丟下書起身拉住他,“皇兄?”

阜懷堯皺眉,本能地想甩開。

阜遠舟急了,趕緊用巧勁更用力握緊他的手,茫然無措地望著他,“皇兄,遠舟哪裏做錯了惹你不高興了?你說出來,遠舟一定改!”

他第一次見兄長這個模樣,都慌了手腳。

那種無辜之極的表情讓阜懷堯更加冷冷地瞪他,示意讓他鬆開手。

阜遠舟卻是不放,反而變本加厲地伸手抱住他,擔心他一時氣急傷了自己,連忙軟聲道:“遠舟做錯了什麼?皇兄你別氣,你告訴我,我改便是了!”

阜懷堯也說不出自己為什麼如此生氣,隻是覺得那股子無奈加上無力湧上心頭,燒得他的理性都在動搖。

——皇兄,最後我身邊隻剩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