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製度是規範經濟人從事經濟活動、協調利益關係的基本規則,製度的基本功能是降低交易的不確定性並減少交易成本。諾斯認為製度是一種博弈規則,經濟增長是製度的函數。第一,製度對經濟增長的影響主要是節約交易成本。第二,製度經常也會沒有效率,因此製度也必須隨技術進步、人口增長等因素的變化而變化。但不管製度如何創新,都必須以尊重人的利己性為前提。承認從事經濟活動的人是具有利己主義的經濟人,就要求我們在設計經濟製度時要考慮以下因素:

(1)提高經濟活動的效率是經濟製度設計的首要任務。要做到這一點,必須刺激經濟主體的利己性,所以,一個製度首先要有激勵機製,讓有效率的經濟主體占有更多的資源。激勵機製就是從製度上承認不同主體的不同利益,同時通過滿足不同主體的利益來激發其努力工作的積極性,達到提高效率的目的。同時,要建立一個壓力機製,促使經濟主體努力工作,否則就要餓肚子。這就是說,一個有效的製度必須要能激勵經濟主體為了自己的利益,努力提高經濟活動的效率。力求用最少的資源消耗生產出最大的產量,或者用最少的成本生產出收益最大的產出量。效率有兩種表現:①生產的技術效率。生產的技術效率是一個純粹的物質或者說是一個技術的概念,它描述了生產所需要的物質投入,如勞動、機器、土地、原材料等物質投入。一個生產過程如果不浪費任何物質投入,我們稱之為生產具有技術效率。如兩個木匠共同使用一柄榔頭來生產凳子,現決定再增加一柄榔頭。如果增加一柄榔頭可以節約一些其他的要素如勞動等,則這一決策就是有效率的。反之,如果榔頭的增加不利於其他生產資源的節約,則這一決策在技術上是無效率的。當然,有許多種方法,在技術上是有效的。②生產的經濟效率。生產的經濟效率是指在生產過程中,能否以最小的成本進行生產,這是一種價值上的節省。從這一角度來看,常常在許多種有技術效率的方法中,隻有一種方法被證明是費用最低的,從而是有經濟效率的。實現效率的方法可以是技術上的,也可以是管理上的如分工協作以及在此基礎上的交換都是提高效率的基本途徑。

市場機製特別是價格影響資源配置的效率。除此以外,還常常會受另外一些因素的影響,經濟活動的效率常常會受另外一些因素的影響:①消費者是否有自由選擇他們所願意選擇有財貨的能力和自由,如果消費者被迫購買某一產品而沒有選擇的自由,則經濟活動一定是低效率,而不會是高效率的。②效率受經濟資源的利用程度的影響。③如果整個經濟體係存在一種現象:同一種商品對不同的消費者實施不同的價格(歧視性價格),經濟活動的效率也會受到影響。而這三點又是一個製度設計的問題,所以,效率必須有製度作為保證。

(2)製度必須要保證每個經濟主體追求自己利益的基本權利,但在這一過程中,沒有侵犯他人的利益權利。所以,製度的設計必須強調公正和公平,即防止一部分主體在追求自己利益的同時,犧牲其他人利益的現象發生。這就需要建立約束和監督機製,即從製度上保證一方的利益不是建立在犧牲另一方的利益的基礎之上。在製度經濟學中,如果一部分人的利益是建立在犧牲另外一部分人的利益的基礎之上,則這種製度也是缺乏效率的。

在我國農村經濟體製改革的過程中,不少人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事實:這就是在計劃經濟時代,土地裏角角落落凡是能種莊稼的地方全部種滿了莊稼,但農產品供應短缺,大家都吃不飽。但到現在,隨著城市化的進程,大量的土地被占用,土地數量大幅度減少,而且大量的土地又被拋荒。但農產品的供給卻非常充分,公眾再也沒有饑餓的感覺。

對這一事實的原因進行剖析,可以有很多的角度。但筆者以為,製度的變遷是這一現象產生的根本原因。

當年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人民起來革命,尤其是領導農民鬧革命,通過“打土豪,分田地”的土地改革,給予農民一塊土地。我們知道,土地構成了中國農民的核心利益。北洋軍閥不能給農民土地,國民黨政府也不能給他們土地,地主老財更不可能給他們土地,所以中國共產黨在農村實施的土改政策得到了最廣大的農民的支持,為了“保衛勝利果實”,農民們紛紛參加革命。中國又是一個農業國,農民的支持和參與,使中國共產黨取得政權有了廣泛的群眾基礎,從而有效地縮短了中國革命的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