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後福(4)(2 / 3)

“具體些。”

“隻要能找到他們當中的一個,便能順藤牽瓜,全找出來。”

“都是廢話。”祁戰露出不耐煩的表情,“再具體些。”

老瞎子搖了搖頭,說了那句頂俗氣的話:“天機不可泄露。”

“不怕我殺了你?”

“我給自己算過,我還有二十年壽數,你不能殺我。”

“你命不該絕,我當然不會殺你。”祁戰麵無表情,眼裏再次血光迸濺,那根導盲杖便似蛇般遊到對方腰上,將老瞎子的腰身緊緊勒住。

等同於刑訊逼供,祁戰的瞳仁似濡了血,冷淡逼問:“他們到底在哪裏?”

這滋味跟腰斬也差不多,腸在絞,胃在燒,肋骨都哢哢作響。老瞎子想說話,卻又不敢貿然張嘴,唯恐自己一張嘴,五髒六腑就得被這股惡力從嘴裏擠出來。

“你……”老瞎子忍疼半晌,才艱難地動了動嘴皮子,“你畢竟不是地府裏的黑無常……尊老重殘也是為人的道理,你又幹嘛為難我一個老瞎子?”

聽見“為人”二字時,祁戰臉色一凜,眼裏的血光也隨之褪去大半。絞在老瞎子腰間的導盲棍忽地鬆開,掉在地上,變回了鋁合金材質,隻是變不回原來的筆直形態。

“有點道理。”祁戰站起來,總算有了點“尊老重殘”的樣子,“有事我會再找你。至於我要找的人,我想我已經找到了一個。”

又抬腕看了看時間,這會兒飛火流星地趕回去,四十分鍾便差不多。

三枚方眼銅錢散在桌麵上,也不知這老東西靠著這最簡易的銅錢卦騙了多少錢。一張臉冷若冰霜,祁戰留話說:“虧心事少做,昧心話少說。”弓腰從桌上揀起一枚,又說,“這東西,借一枚我玩。”

感覺出來人要走,駱瞎子在他身後幽幽歎氣,問:“我再多問一聲兒,如果那些人都讓你找到了呢?”

欲去的腳步停了停:“當然得除幹淨。”

駱瞎子歎氣更甚:“即使他們之中也有好人?”

“我不論對錯,不計善惡,不辨是非,”祁戰依然寡著一張臉,輕描淡寫道,“隻定生死。”

人還沒跨上機車,街角旮旯裏忽然湧出七八個人來,每個人手裏都抄著家夥,看樣子,光天化日的就要尋仇。

路上行人尖叫著四處奔逃,有機敏點的,立馬就打了報警電話。

“姓祁的!活該讓我們在這裏碰見!”其中一人舉著砍刀,衝他大罵,“你他媽的使得什麼下三濫手段,把阿宏的脊椎都踢斷了!”

“技不如人,怪誰?”祁戰仍無表情,似也不怕被這些人堵截圍攻。

拳腳本就無眼,怪也隻怪那個叫阿宏的拳手自己,打鬥的樣子奇難看不說,還盡使黑招,祁戰隻守不攻讓足了他二十分鍾,然後又使了兩三分的力氣,輕輕鬆鬆一腳製勝。

偏偏這些人也很慫,不知道這人曾有過綽號叫“黑無常”,隻當他是戰力無邊的惡鬼修羅,七八個人圍著他,踩著貓步似的小心打轉,卻沒一個敢殺上來。

“一起上吧,我趕時間。”催了一聲,可七八個大男人一臉小娘們似的懼色,仍然不敢妄動。

祁戰嫌他們磨蹭,徑自走人,而且還不躲不繞目不旁視,直接就從這群人中間走出去。

別說七八個打手他不放在眼裏,就是再來七八打,他眉頭也不會皺一下。

這麼囂張可就真是討打了,一個男人喝了一聲,一揚砍刀便朝著他直劈下去——

對付這些嘍嘍連天生的異能都懶得用,眼見刀光已經瀉在肩上,刀刃也要跟著落下,祁戰竟還以拇指一送——將手中銅錢拋往了空中。

身子敏捷避開,轉身就是一腳蹬地橫踢,正中肋部。被踢著的那人當即癱軟在地,痛嚎起來,看這樣子是肋骨斷了。

砍瓜切菜都沒這般輕巧,祁戰將手中的硬幣拋起接住,悠閑地玩了三回,七八個男人便都被放倒在地上,慘兮兮地嚎叫、病歪歪地呻[]吟。

“沒意思了。”他頭也不回,隻把那枚銅錢往後拋去,恰巧掉進老瞎子的簽筒裏。

警笛聲又起,接到報警的警察總算來了。倒地上的幾個痞子互相攙扶著要跑,但各自帶傷壓根跑不遠,很快就被追上來的警察跟捕魚似的兜進網裏。

有一個沒去追那些逃跑的人,隻定定望著眼前的男人,驚詫地說:“居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