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時分,暮光沉沉,遙遠的天際上仿佛被鑲了一層淡金色的邊沿,或橙或橘或黃,變幻莫測,美麗地令人目眩神迷。
古堡坐落上清澈透亮的河流邊,花園裏的樹木被傭人修建的井井有條,一望無際的常青樹木和綠油油地草地,微風吹過,泛起綠色波瀾,恍若置身於一片綠色海洋裏,連清新的空氣裏好似都帶上了海水的鹹濕氣息。
莫奕收到了一張請帖,是法國貴族舉辦的慈善晚會,對方聽說他和著名的珠寶設計師Angel小姐一起來法國了,還特地在請帖上著名請他一定要把美麗的女伴帶上。
臥室裏,正在精心準備的簡言突然躲進浴室裏不出來了,無論傭人怎麼勸,她都不肯把門打開,最後傭人們不得不驚動了莫奕。
莫奕皺了皺眉,讓傭人都下去,自己站在浴室門口,敲了敲,溫和地道:“簡言,出來。”
他可不會像傭人那樣好糊弄,他聽著裏麵的動靜,似笑非笑地道:“是你自己出來,還是我去拿鑰匙,你自己選。”
浴室裏傳來一陣響動,簡言打開門,捂住臉,臉頰上隻露了一雙亮晶晶的眸子,忿忿委屈地盯著他。
莫奕嘴角的笑容更加大,他笑著把簡言摟在懷裏,鼻尖抵著她的額頭,深邃的黑眸裏溢滿了溫柔,溫軟地開口問:“怎麼了?誰惹你不開心了嗎?”
簡言清澈的眸子瞪得更大,她一直捂住臉,莫奕伸手去拽她臉上的毛巾,皺眉道:“你臉怎麼了,不能讓我看?”
“不讓看就是不讓看!”簡言嚷嚷兩聲,把臉捂得更加嚴實了,莫奕失去耐心,將她兩隻妄動的手腕緊緊桎梏住,直接扯掉她臉上的毛巾……
他劍眉擰緊,道:“你的臉……”
簡言苦著一張臉,撇嘴道:“我也不知道……我睡了一覺,醒過來臉上和身上就長了這些紅疹子,都要醜死人了,你快點幫我想想辦法呀!”
莫奕歎了一口氣,看見她“不堪入目”的臉,倒沒有覺得有多難看,隻是怕她生病了。
家庭醫生過來檢查,笑了笑,道:“不需要擔心,隻是過敏而已,擦幾天藥就會好了。”
“過敏?”簡言奇怪,她到法國來之後也沒吃什麼東西,隻是喝了粥和素菜包子而已,難道是那碗粥?
可是赫蓮娜也喝了呀,為什麼她沒事?
簡言問道:“醫生,你能告訴我,我是對什麼過敏了嗎?”
“這個,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我也不能妄下定斷。”醫生站了起來,朝樓下的花園看了看,她想了想,又道:“簡小姐,你平時對花粉過不過敏?可能是環境的突然改變導致你吸入或者食入花粉,引起過敏現象。”
簡言垂眸,唇角邊勾起一抹冷笑,她想她明白了。
赫蓮娜一定是在粥裏撒了花粉,她長期住在古堡裏,當然不會過敏,可是她不同,她是第一次來。
簡言過敏臉上長了紅疹子,肯定是不能參加明天的慈善舞會了。
赫蓮娜得知此消息,立刻精心打扮了一番,花枝招展地端著咖啡去莫奕的書房。
莫奕有喝咖啡的習慣,他疲倦地捏了捏眉心,靠在辦公椅子上,閉目養神,聽到有人走進來,他淡聲道:“把咖啡放下,出去。”
赫蓮娜點頭,輕手輕腳地把咖啡放下,她躡手躡腳地走到莫奕身後,臉上掛著勢在必得的美麗微笑,她知道莫奕看了許久文件,一定是累了。她嬌柔的雙手在莫奕酸澀的肩膀上力道適中的揉捏著。
簡言之前也經常這樣幫他按摩,莫奕緊緊蹙成一團的眉心漸漸地舒緩下來,他冷峻的臉部線條變得柔軟,一隻手捏住了赫蓮娜的手,柔聲道:“很舒服,繼續。”
莫奕不適地睜開眼,含笑斥道:“不是過敏了麼?怎麼還有心思來鬧我?”
他一直以為是簡言,可是在看清赫蓮娜那張臉時,溫柔的眸光霎時間變得冷冽,寒霜在他俊俏的臉頰上蔓延著,他拽住她的一隻手腕,痛得赫蓮娜綠眸子裏閃著淚光,“好痛……少爺,你捏的我好痛。”
“誰讓你到這裏來的?滾出去!”莫奕厲喝一聲,狠狠地懷裏的嬌軀推了出去,他清冷厭惡的蹙著眉頭,眸光冷漠寒冷到極致,仿佛是染了毒的刀刃,冰冷刺骨。
赫蓮娜嚇得捂住自己的嘴巴,仍不甘心地道:“少爺,我知道簡小姐生病了,她不能陪你去參加明天的慈善晚會,不如就讓我陪您去吧!請您相信我,我絕對不會丟了您的臉麵的!”
莫奕不想跟她廢話,冷酷地瞥了他一眼,叱道:“滾出去!”
翌日。
所有人都以為簡言因病不能出席,沒想到她竟然出現在了大家麵前,而且臉上的皮膚白皙光滑,清透明亮,水潤嘟嘟,哪裏像是長了紅疹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