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1919年10月到1922年2月,詩人在“羅斯塔(俄羅斯電訊社)之窗”工作。馬雅可夫斯基密切配合國內大事,進行宣傳鼓動,他寫了許多短詩、歌曲、寓言、詩體雜文,板話等。所有他作的但未署名的作品,有數千件之多。1929年,詩人把它們彙編成小冊子《森嚴的笑》。
20年代初,馬雅可夫斯基發表了《開會迷》(1922),無情地嘲笑了整天忙於開會的官僚主義者。詩人以誇張的手法,寫到他看見在一個房子裏:“坐著的都是半截的人,噢,活見鬼!那半截在那兒呢!砍死人了!殺死人了!我滿屋亂轉,大聲叫喊。這可怕的景象使我的理智失去了常軌”。這時,秘書用異常平靜的聲音回答說:“他們一下子要出席兩個會,一天要趕20個會。不得已,才把身子劈開!”詩人最後寫道;
假使
能再召開一次會,
來討論根絕一切會議,那該多好。
1922年3月6日,列寧在全俄五金工人代表大會共產黨團會議上說:“昨天我偶然在《消息報》上讀了馬雅可夫斯基的一首政治題材的詩……從政治和行政的觀點來看,我很久沒有感到這樣愉快了。他在這首詩裏尖刻地嘲笑了會議,譏諷了老是開會和不斷開會的共產黨員。詩寫得怎樣,我不知道,然而在政治方麵我敢擔保這是完全正確的。”列寧的評價鼓舞了詩人。
1924年,馬雅可夫斯基寫成了著名的長詩《列寧》。1927年,寫了著名的敘事長詩《好!》。20年代後半期,馬雅可夫斯基創作了許多歌頌社會主義建設的抒情詩,如《給聶德同誌——船和人》(1928)、《蘇聯護照》(1929)、《突擊隊進行曲》(1929)、《關於庫茲涅茨克的建設,關於庫茨涅茨克的人們的故事》(1929)。此外,馬雅可夫斯基還寫作(並參加演出)了兩個劇本《臭蟲》(1928)和《澡堂》(1929),作者用怪誕的情節和喜劇手法諷刺了蛻化變質分子、官僚主義者和小市民的庸俗習氣。
馬雅可夫斯基深切同情帝國主義壓迫下的中國,寫了不少關於中國和中國第一次國內革命戰爭的詩,如《滾出中國》(1924)、《莫斯科的中國人》(1926)、《憂鬱的幽默》(1927)、《歌就是閃電》(1929)等。1927年,當中國工人和廣州軍隊占領上海,詩人寫了《最好的詩》。這是馬雅可夫斯基獻給1927年中國大革命的一首最有名的詩,表現了對中國革命的無限同情和關心。在大革命失敗後,詩人仍然對中國人民寄予很大的希望,在逝世前不久寫的《致中國的照會》(1929)中,他支持中國人民,反對中國軍閥。
馬雅可夫斯基對詩的創作極其嚴肅,為了用確切的字眼表達思想,他把一行詩寫成十幾種不同的表達法。他把做詩比作鐳的開采,“想把一個字安排得停當,那麼,就需要幾千噸語言的礦藏”,“而這些恰當的字句,在幾千年間都能使億萬人的心靈激蕩。”
1930年2月,馬雅可夫斯基加入了“俄羅斯無產階級作家聯盟”。1930年2月,他舉辦創作20年展覽,還寫了總結自己一生的長詩《放開喉嚨歌唱》。在展覽會上他初次朗讀了這首長詩的序曲,受到熱烈歡迎。
1930年4月14日,馬雅可夫斯基自殺而死,他在《致大家》的信中說,這是由於“個人原因”。
馬雅可夫斯基是一個在詩歌藝術上勇於探索和創新的詩人。他的詩句結構特殊,把一句詩分成若幹行排列——即“樓梯式”,使詩的節奏更加鮮明。
敘事長詩《列寧》(1924)是關於列寧和革命的史詩,詩人第一次在詩歌中成功地塑造了列寧的光輝形象,歌頌了列寧及其偉大事業。長詩在列寧逝世後的當年完成。全詩由序詩和3章正詩組成。第1章敘述列寧出生前資本主義的發展和無產階級革命運動的發展,說明俄國無產階級的成長壯大,需要自己的領袖。長詩第2章,是占中心地位的一章,敘述俄國解放運動第三階段的曆史,主要敘述俄國的革命運動和列寧的活動。列寧的生平活動與祖國的曆史發展緊密聯係著。長詩第3章,敘述列寧的逝世和蘇聯人民的悲痛情景及他們繼承列寧事業的信心和決心。
在創造列寧的形象時,馬雅可夫斯基堅決反對把無產階級領袖看作“上帝的賜予”、“帝王的風采”、“天才”、“超人”等。詩人說,他“生怕那甜言蜜語的美侮辱了列寧”。那麼,詩人表示,他將冒著“被踩成肉醬”的危險,也“要把瀆神的話炸彈似的擲上雲霄,向克裏姆林宮怒吼:打倒!”詩人說:“這些崇拜的儀式,這些紀念的製度,會用甜膩膩的聖油掩蓋住列寧的淳樸。”
馬雅可夫斯基強調列寧是群眾的一員,和人民有血肉的聯係:“他也和我們一樣,有著自己的興趣,他也和我們一樣,克製自己的病痛”,“他屬於人世”,是“在人世間生活過的所有人中最深入人世的一個人”。與此同時,列寧決不是眼睛盯著食槽的庸夫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