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清晨,白薔和白澄白泓兩兄弟收拾了一下之前自己用的馬車,給那匹老馬喂了一些幹草料,正在往馬車裏裝禦寒衣物的時候,蕭家父子走了出來,什麼話也沒說,隻是在一旁眼巴巴的看著三個人忙活。
白薔對他們兩個人咧了咧嘴,笑道:“廚房裏有我準備的的早膳,還熱著,是蕭老最愛吃的金絲南瓜餅呢。”
蕭老頭破天荒的沒有和白薔抬杠,反倒是表情有些失落的幹杵在那裏,就連他最愛的美食都沒能吸引他的注意力。蕭寒之也是相對往常要安靜不少,看著白薔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白澄和白泓也有些傷感,都耷拉著腦袋忙活著,直看的白薔心裏那個不忍心。
凜蘇和纓若就在援軍到達的當夜便離開了,而且還是不告而別,白薔雖然麵上沒什麼別的表情,心裏對這一點還是忍不住在意的,從懷裏掏出之前救他時得他相贈的那枚玉佩抿唇盯了許久,才勉強接受了這個事實。
凜蘇和那個小美女回到他們生活的地方了,卻連一個招呼都沒跟她打一聲,連夜就跑了,真不知道他心裏究竟給自己是一個怎麼樣的定位,居然這麼冷心冷情。
早知道昨天就不應該那麼煽情的對他說那麼一番話了。
這三個月一直住在這裏,說沒有感情是假的,所以無論如何,她也不能跟凜蘇一樣說走就走,好歹也要來一個告別,最起碼也要給那兩個人留下來一個美好的印象才行。
白薔今日換上了女裝。
厚實的棉布衣裙,衣袖和裙擺處都繡著素雅的淺藍色花紋,外套著一個羊皮小襖,麵容清秀未施粉黛,整個人纖細靈動,竟宛若一隻在雪地裏飄然飛舞的蝶。
透著一種讓人無法不去關注的美。
蕭寒之撓撓頭,看著白薔笑盈盈和周圍鄰居打招呼的親切樣子,忍不住在心下腹誹,其實這個瘋丫頭難得正經起來的時候,也挺好看的。
昨夜纓若和凜蘇不告而別,他不生氣是假的,一方麵氣凜蘇居然連個招呼都不打的就離開了,另一方麵是懊惱自己還沒來得及向纓若表露自己的心意。
這天地廣闊,誰知道今後還會不會有再想見的機會,好歹大家也是相識一場,現在卻走得這麼毫不留情,也難怪會讓他心裏不好受了。
沒想到的是白薔第二日也要走,那兩個古靈精怪的小子自然也不會留下,本來熱熱鬧鬧的花月居看來又要沉寂下來了,哪些美味的食物也吃不到了。
想到這層,蕭寒之有些傷感的撇撇嘴,突然覺得白薔那副隨意粗魯的樣子雖然一點也不賞心悅目,卻不可否認的是有著本真的率直可愛,想到花月居裏突然間沒有了這些人每天的唧唧喳喳,倒還真的是有些不適應起來。
猶豫了半晌,蕭寒之歎氣,弱弱的對白薔開了口,語氣仿佛一個做錯了事但是又獨自鬧別扭的孩子,有些愧疚,又有些倔強不服氣的道:“那個……之前總是跟你吵嘴,對不起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