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雨醒來已是兩天後了,人醒了,夢還沒有醒,看著滿屋的古色古香,她的眼睛轉了一圈又一圈……
“雨兒,可醒過來了,急死母親了。”
“媽,你怎麼這身打扮?”問完她就後悔了,她想起親愛的媽媽在她五歲時就過世了,媽媽留給她的最後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但很清晰:“小雨,不要……恨,要活的幸福。”話猶在耳邊,人卻早已在記憶中模糊。“媽媽!”師雨一邊流著眼淚,一邊緊緊的抓住五夫人的手,此時的感覺那麼真實、那麼溫暖,她把手靠在自己臉上,繼續自言自語到:“這是夢嗎?如果是夢我寧願永遠不醒來。”她的依戀讓五夫人柔軟的心更加痛:“孩子,一切都過去了,以後母親會好好照顧你,別怕,我們一定會過的很幸福的。”
“母親?”
“哎!”這一問一答,一個充滿了疑惑,一個充滿了喜悅。
“薛詩雨,你給我出來,老年養你十五載,到頭你認賊作母,認這下賤的戲子當娘,你對得起老娘嗎?……”隨著高亮的嗓門,一個微胖的身影衝進房間,“蘭萍,你給我說清楚,為什麼搶我女兒?”說著,張開雙臂,伸長十指就像五夫人衝過來,五夫人顫巍巍的護在床邊,低聲說道:“弟妹,有話好說,別惹人笑話。”
“我怕人笑話?我又沒做什麼缺德事,倒是你,你瞅瞅。沒孩子搶我家閨女,還理直氣壯的。你男人死了,難不成也要搶我家男人?你這做嫂嫂的也太不知羞了。”說話間,一隻手拽住五夫人的頭發,一隻手在五夫人身上使勁的擰。”
“你這瘋婆子,你想幹什麼?”師雨使出全身的力氣使勁一推,胖女人摔個仰麵朝天,接著師雨一個箭步衝上去,護在五夫人前麵:“有事衝我來,再敢動我嗎一根指頭,我讓你好看。”
兩個女人吃驚的看著詩雨,沒想到“薛家九鳳”中最柔弱的師雨竟能這般激烈的反擊,看來這次的事對她刺激不小。片刻的寧靜之後便是驚濤駭浪,胖女人也不打算起來了,盤膝而坐、嚎啕大哭,且邊哭邊罵,五夫人想上去將她拉起來,卻被師雨攔住了“別管她,由她鬧,我就不信她能把這拆了不成。”在場的人都不知所措,從不發脾氣的人偶爾發火往往會令人很震驚,師雨目視四周,強大的氣場讓所有的人都不敢將她的話當耳邊風。
“鬧!鬧!鬧!是不是看我這老太婆還活著,急著送我歸西啊!”
“老婦人,見過老夫人。”
“見過老婦人。”
“見過祖母”
全屋的人跪了一地,隻有師雨鶴立雞群,呆呆的站在老婦人對麵,五夫人使勁的拉師雨:“雨兒,快給祖奶奶行禮。”
“祖奶奶?怎麼回事,這不是夢嗎?”
“做夢呢,李媽、桂媽,帶六小姐下去好好醒醒夢!”
師雨完全傻了,戒尺打在身上的疼痛感讓她感到很真實,這不是夢,那麼?我是死了?母親?孩子呢?高鵬遠呢?……她的思緒混亂到極點,幾乎要崩潰,隻覺得胸口一陣擁堵,張口“哇”一聲,一股血腥之氣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執行家法的李媽、桂媽立刻住了手,等待主子的吩咐。老婦人擺擺手:“今兒這頓打給她先記著,回頭再算!老八,你也別鬧了,這閨女是老五從外邊撿回來的。”說完,老婦人起身,拄著她的龍頭拐杖,步伐穩健的離開。八夫人一看,再鬧下去也得不到什麼好處,當初老婦人將詩雨趕出家門的時候,她可是一句好話都沒說,更沒想著老婦人會允許詩雨再回到薛家。想至此,隨即起身離去,五夫人趕忙招呼小紅、小翠:“快將六小姐扶上床,旺叔,再去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