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九章 回憶2(1 / 2)

一個月之後,芊蘿可以下床了,但是右腿和右手臂都還疼得無法做太大的動作,背脊也直不起來。她很努力地會下床運動運動,傷筋動骨的,總是無法很快恢複,她想要能夠快一些行動自如。

她喜歡在夜晚的時候出去走走,月色如水,孤身一人,可以避開秦家人的各色眼神,自己也落得自在。

夜晚時分,芊蘿總是想起家鄉修羅界的事情,與父親母親還有兄長姐姐的快樂的日子,又想起在昆侖玉清境的事情,師父與師兄們對她的關照和愛護。她時常聽聞修羅界的許多同胞愛到人間遊曆,不僅僅因為人間是六界中唯一沒有結界的地方,也是因為人間是最為有趣多樣眾生享樂之所。這讓孩提時候的她無比向往長大後到人間玩耍。可是當自己真的長大後,來到了人間,才發現這個地方所有的快樂幸福有苦難做陪襯,歡聚有別離做結尾,奢靡與聲色犬馬的背後是貧苦與食不果腹。這個地方有天界與修羅界的歌舞升平、五光十色,也有地獄界的暗無天日、殘酷而絕望,有善良有惡毒,有正義有邪惡,有光明也有暗影。

但是這人間,卻會讓人不忍離去,因有所愛。

芊蘿又想起了璟羽,心中一陣酸楚。

她輕輕地哼起了母親教給她的家鄉的歌謠:

須彌山兮雲飛揚

勝神洲兮銀水長

英雄揮戟斬鬼豺

美人舞風定五關

山南有天下啊

山北有情郎……

白色的月光清亮無比照在她的身上,芊蘿的歌聲柔和悅耳,像是低喃又像是高歌,甚是好聽。芊蘿身材窈窕,玲瓏有致,在月色映襯之下更顯清麗美豔,遠看竟似一幅美人圖。

她正沉浸在回憶裏,忽然聽到身後不遠處傳來掌聲。一個青衣男子站立在回廊邊,大聲叫好:“姑娘的歌,唱得真好!”這男子身形微胖,兩眼朦朧,兩鬢有一些絡腮胡,修剪得倒是考究,不過芊蘿甚是不喜他的眼神,像是將芊蘿裏裏外外的打量了個透。

見芊蘿回過頭來,他哈哈笑了笑,作了個揖:“打擾姑娘雅興了,不知剛剛唱的是什麼曲?”

芊蘿淡淡的說:“家鄉的曲子,不足道也……”於是又轉了過頭去。

那青衣男子不依不饒,追前了來問:“那姑娘的家鄉是哪裏?怎地住在秦府?我怎麼從來沒有看見過姑娘?”

芊蘿聞見他身上一股濃濃的酒味,低著頭退後了兩步說:“隻是暫住而已,很快便要走了。”

她已習慣了回避陌生的或是不熟稔的人,不想有過多的交集。這男子衣著華麗,卻是一副登徒浪子的氣質模樣,她不想與此人過多糾纏,轉身就走。那男子醉酒,腳步踉蹌,追出幾步便尋不著芊蘿了。

第二日午後,一個小丫鬟來芊蘿的住處找她,說是秦老爺請她到客堂一敘。她問秦老爺找她有何事,小丫鬟搖頭說不知,道:“反正老爺夫人小姐姑爺都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