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要出生的時候,爸爸還在教書育人,媽媽是被串門來的蘇梓墨的媽媽發現了不對勁,然後他的父母就把我媽媽送到醫院,好在胚胎裏的我折騰了媽媽好一會兒,沒有來個車上接生什麼的,到了醫院還折騰了很久,這才得以等來林爸爸。
蘇媽媽和媽媽兩個人以前是小學同學,現在又是鄰居,關係好的不行。
蘇家三口人一直等到我的出生,見到我的人除了父母以外,他們算是最早的。
剛剛兩周歲大的蘇梓墨還抱了抱尚在繈褓中的我,說了一句讓我今後一直耿耿於懷的話。這些都是之後蘇媽媽講給我聽的,當時蘇梓墨就坐在我身邊,我那叫一個氣啊,恨不得把他打回去,簡稱回爐再造。
“媽媽,她的臉皺巴巴的,好難看。”小梓墨一邊說還一邊露出嫌棄的表情,一副看都不想多看的樣子。
聽到小男孩不假思索的評價,蘇爸蘇媽兩個人是一臉的尷尬,蘇梓墨卻一直盯著他口中那個醜不拉幾的奶娃娃。
典型的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沒有開車,別多想。)
難看還看,真是傲嬌的不行。
他一定想不到,那個被他嫌棄的奶娃娃,會在他今後的人生裏常住,更不會想到,這將會是他牽絆一生的人。
蘇梓墨和我家隻隔著一片空曠的草坪,在我家的陽台能看見他家的餐廳。在我的房間甚至能看到他的書房。
因為這好死不死的距離,好長一段時間,我都恨不得房間的窗簾拉上就再也拉不開。
備戰中考的時候,媽媽總是會一大早就拿著我房間的備用鑰匙開門,然後一把拉開窗簾,嗓門高高的喊:“太陽都曬屁股了,還睡,趕緊給我起來。”
說著就扯開我的被子,因為知道老媽一貫的動作,我幾乎每天晚上都把自己穿的嚴嚴實實的。畢竟老城區,樓與樓之間的距離並不遠。
我迷糊著睜開眼,就聽見老媽多年如一日的台詞:“你看看,你看看人家梓墨,一大早就開始看書了,你就知道睡覺。都是教師子女,怎麼差別這麼大。”
蘇梓墨的媽媽和自己的老爸都是大學老師,這房子還是學校的家屬樓呢。
得,好不容易周末能夠睡個懶覺就這樣被蘇梓墨給攪黃了。雖然“直接凶手”是老媽,但他絕對算得上是個間接凶手。
聽到這話,我就知道睡不下去了,因為老媽的嘴裏一定會說出驚世駭俗的話。我趕緊從床上爬起來,習慣性地把餘光瞥向窗外,果然看見蘇梓墨正襟危坐在書桌旁,手裏拿著書。
但是隔著兩層窗戶和這不遠不近的距離,老媽是怎麼看出他在好好看書,說不定看什麼呢。
我總是會對此嗤之以鼻,在老媽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地瞪了他一眼。
可不能讓老媽看見,話說,在老媽眼裏,蘇梓墨才是親兒子,而自己就是不知道從哪個垃圾堆裏撿來的。
在我關上浴室門的那一瞬,果然聽到老媽念叨,腳下一滑,我抓住琉璃台,才穩住身子,她說:“我是不是報錯孩子了,真應該到醫院做個DNA檢查一下。”
老媽的腦回路果然驚世駭俗,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
吃完早飯,身子還沒站穩,胸前就被老媽塞了我的書包。
“一會兒家裏會有老朋友來,以免影響你學習,你去蘇阿姨家裏學習。剛剛我給梓墨打過電話了,他父母都不在家,他們帶著梓樺出去玩了,正好適合你複習。吃好了吧,吃好了就快點走。”
蘇梓樺是蘇梓墨的弟弟,和蘇梓墨相差八歲,和我相差六歲,是個傲嬌又腹黑的小正太。
老媽趕人的時候一如既往的不留情麵,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身子就已經被老媽推出了門外。
蘇梓墨的父母沒在家,家裏就隻有蘇梓墨一個人,自己再過去,孤男寡女的,老媽還真是放心。
現在想起來,兩個人會在一起,還算得上是兩家長輩促成的,這時不時的單獨相處,真是萌生情愫的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