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他之所以能夠下放地方擔任副鎮長，還是郭伯伯當年的貪汙案翻案了，老領導心中愧疚，才獲得的機會。
這種人情用一次少一次。
所以重來一次，知道自己天賦以及興趣愛好在哪裏之後，趙川果斷轉班了。
嗯，就是從理科班轉到文科班。
聽到他這個決定，趙斌當然不可能會立即同意，苦口婆心的勸說那是肯定的。
趙斌是一中的數學老師，也是他們趙家村三個在一中的數學老師之一。
看到身材不高，額頭不小，發際線都高到天際的趙斌，趙川滿是感慨。
前世，他這個堂叔，可沒少為他操心。
他記得當年數學他考18分的時候，趙斌都快瘋了。
直接把他們村子在一中的三個數學老師約到年級組辦公室，不斷地給他上政治課。
滿分150分的卷麵分數，三位同村的高中組數學老師，估計怎麼也想不通，趙川這個村子唯一個在一中讀書的孩子能夠考到18分。
他們丟不起這個人啊。
所以多年以後，趙川返回一中當曆史老師，已經混到一中領導崗的三個數學老師滿是感慨。
實際上，前世趙川能夠順利進入一中讀教書，已經升到一中教導主任的堂叔趙斌給了很大的幫忙。
所以望著簡堅決不同意他轉班的趙斌，趙川，忍不住樂了。
甚至還聽他提起老趙家的數學遺傳基因的時候，趙川快要忍不住了。
不過此刻的趙斌，還不是十年後指著他說，“你小子，當年就應該讀文科”的地方包圍中央發型的趙主任。
而，趙川在眼中，還是一個乖乖娃，還是一個日後要重點培養的清華北大的苗子。
雖然他們一中已經十多年沒有考上清北的學生了，但也不能夠破滅趙斌的幻想不是。
這是他第一年擔任重點班的班主任，如果兩年之後沒有出現意外，他已經一直跟他們這一屆到高三。
實際上，趙斌也沒有發生意外，他確實跟他們一班一直到高三了。
發生意外的是趙川本人。
到了高三的時候，他已經已經不在一班了。
從昔日清北苗子墮落到需要複讀才能夠考上三本的廢材。
這中間的脫變，不僅讓趙川始料未及，甚至連趙斌身邊的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其中就包括趙斌。
所以麵對趙斌，他有歉意，也有感激。
他覺得自己欠對方一個清北。
實際上，當年他們那一屆，也沒有考上清北，不止他們那一屆，好多年以後，直到趙川返回一中當老師之後，一中才好不容易出一個考上清華的學生。
就算這樣子，也是走藝考。
雖然對方上了清華，讀的卻是清華美院，終究不是高考文化分達到清北的錄取線。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遺憾，也是一中所有老師心中的遺憾。
但是，前世高一的趙川，確實有一個清北的心，最終卻在大姐郭可盈出事的那一刹那，破滅了。
隨同破滅的還有少年那一顆對於詩和遠方向往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