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鵬的幾句話,的院裏院外的人都有點兒莫名其妙。 Ww WCOM
隔壁胖嬸兒率先反應過來,她站在凳子上趴在牆上扯嗓門問道:“我,大丫頭是訂親了?咋姑爺姑爺的都整出來了?”
這一問,好多人跟著附和:“畢家有喜事?咋沒聽到信兒?”
就是書記趙樹根兒臉上都露出不滿了,瞅瞅劉雅芳,瞅瞅屋前站著的幾個人:“啥意思啊弟妹?”
劉雅芳張了張嘴,又像是僵住了似的側頭看了眼畢月。
一看她娘那表情,畢月心裏咯噔一下:完了,她娘這是要宣布啊,這回她假結婚,恐怕就連村裏的雞鴨鵝狗貓都得知道了。
“啊,那什麼,我家大丫頭找了個當兵的,不是訂婚,胖嫂,是結婚了。但咱農村不是沒擺酒席不算數嗎?我家姑爺這不,這不……”
劉大鵬一步上前:“在執行任務,忙完就辦酒席。城裏是領證算數,就是結婚了。畢家姑爺叫楚亦鋒,是營長,是位軍人。”
“對對,有任務。”劉雅芳麵紅耳赤,眼神真誠無比,看著院裏院外的眾人再次解釋道:
“才回來,還沒跟大家夥呢。尋思等姑爺忙完的,回來擺酒席到時候再通知,挨個通知,我們家能落下誰嘛?誰也別想落下。”
胖嬸兒驚愕地瞪大眼:“哎呀媽啊,不是訂婚是真結婚啦?”
趙樹根兒也跟著擰眉埋怨:“弟妹啊,你和我畢老弟這就不對勁兒了。最起碼給我個消息嘛。月月結婚是好事,藏著掖著這事兒幹啥?女大當嫁這有啥嘛。”
院外有跟畢鐵剛關係挺好的老爺們起哄道:
“書記,還別人呢,你家大山結婚,俺們倒是聽到信兒了,到現在也沒喝著喜酒沒見到新媳婦啊?”
趙樹根兒被問的一噎,他看起來比劉雅芳還窘迫,幹巴巴地咳嗽了兩聲。
劉雅芳抬眼皮瞅了瞅。心話,沒都是因為有特殊原因,跟你家子一樣,還啥啊。
這個插曲一過,趙樹根兒指揮著胖嬸兒:
“去把你嫂子叫來,你們都得過來幫著張羅飯。”又衝門外喊道:
“去個人把三大爺請來,完了都該幹啥幹啥去吧。徐老三,你平日裏跟鐵剛關係不錯,這功夫勁兒了,幫著張羅張羅,這家裏都來客人了。行了,都散了吧,別圍著人家那汽車轉悠,給刮花了,賣房子賣地都賠不起哈,別我沒提醒你們。”
劉大鵬一邊做了個請的手勢,讓舅姥爺先進屋,一邊回頭喊道:“沒事兒沒事兒,車那東西不怕摸。”
……
畢月被胖嬸拽一把,被趙大山他娘拽一把的,她們都忙著做飯,手上動作利索極了,卻一點兒不耽誤打聽她找個啥樣的。
什麼時候認識的?
畢月抿了抿唇:“很早。”
“咋認識的啊?”
“當家教。”
“啊?”胖嬸兒挑眉:“教你對象念書?他不識字?”
“不是,給他弟弟當家教。”
葛玉鳳馬上拍大腿:“哎呦,真是千裏有緣一線牽。當老師能當出個嫂子來。”
畢月窘迫的低下頭洗菜。
那兩個人還問呢,一點兒沒看出畢月已經不吭聲了,有的問題她們還能自問自答。
婆家啥樣啊?婆家是幹部家庭吧?你瞅瞅來的兄弟都能那麼大陣仗,那你婆家得是啥幹部啊?家裏是一個子還是幾個子?
畢月也洗不下去菜了,地上要能有個地縫,她指定一頭紮進去。
劉雅芳心裏沒底兒,一直觀察著畢月臉色,就怕閨女翻臉,這一看臉紅脖子粗了,趕緊指揮畢月:
“你瞅你,一臉汗珠子,去上樓洗把臉,換件衣服。這都你大娘嬸子的,不幹活沒人挑你理,回屋吧。”
胖嬸兒哈哈笑道:“嗯那,煙熏火燎的。胖嬸兒包了啦,月月啊,就一點,到時候你得讓我去參加婚禮,我就是山炮進城也得去京都喝杯喜酒。”
葛玉鳳看著畢月的背影,倒是挺感慨的跟劉雅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