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越多的公共場合我越成了啞巴,因為我發現怎麼最後都會被人挑刺,有多強的公關應變能力都白扯。
別人認準兒你就是怎樣的人,你百口莫辯。
但這次我要是能用那些罵我我投機取巧的方式,幫國家運回戰機,您想想,一切都不一樣了。
往大了想想,一架架戰機飛回,咱國家強大不受人欺負,百年後,我是不是也為這個時代做了些什麼,留下了些什麼。
那不是少掙多少錢的事兒,您也不再是女首富畢月的娘了。”
畢月一套一套的言論,給劉雅芳的一愣一愣的:
“我不是你娘是誰娘?”
畢月笑了:“您是半個英雄的母親,為過嗎?應該的啊。”
“竟忽悠我。妮兒啊,你也不用忽悠我。咱大人都好,我就覺得倆寶可憐,這回爹媽都不在跟前兒了。”
畢月當即很惆悵。
你看楚亦鋒能放下倆寶走就走,忙事業就忙事業去,可當媽的,唉!她家孩子們有她和楚亦鋒這樣的父母,到底是幸福還是不幸?這個還真不好。
她這個當母親的隻能在一直盡力而為,在盡量的多陪他們,可碰到這樣的時候也隻能愧對。
她能不能也從廣義上先安慰安慰自己:媽媽這是在你們打個樣兒,希望能是你們心中的榜樣。
畢月成為軍方高級代表團的一份子訪問莫斯科,她坐在專機上時,倆寶在大哭大鬧踢打劉雅芳:
“媽媽呢?”
“不是了嗎?”
“啥啦?”
劉雅芳無奈:“你們啥記性啊!”
楚亦鋒在畢月飛往異國後,往家裏打電話的次數立刻加量,且不降低質量,每次陪孩子們聊都能聊二十分鍾。
他還不忘哄丈母娘:“媽,畢月現在跟的那群人,個個軍銜都比我高,您女兒厲害了。”
……
從夏到秋,從秋到冬。
一九九零年,畢月跟著隊伍三次往返京都和莫斯科,談判仍在持續中,並未有定論,比她想象中要困難得多。
而這半年間……
夏季時,梁吟秋已經將楚老太太的被褥拿到院子裏晾曬,準備收起了。
她擦著老太太的照片:“娘,活著時,你那麼能折騰我,怎麼現在一次都沒夢過你。”
秋時,遠在美國的畢成已經克服了語言障礙,他穿梭在哈佛的教室和圖書館那條甬路上。
每個月最期待的那兩就是楚慈站在學校門口喊他:
“畢成哥。”他會給楚慈做東北大燉菜,會高興接受楚慈誇句地道,他也會借機告訴他的同學們:
這是中國美食,你們都嚐嚐。
而楚慈也已經有了新朋友,慢慢學會不再禁錮自己。也從沒回國參加楚老太太的葬禮遺憾中走了出來。
想家時,長成大男孩的他,也會用笑容隱藏,接到母親的電話也學會隻報喜不報憂了,不抱怨自己在外國的不容易。
楚亦清戴著安全帽在外地指揮她新承包的鐵路建設工程。
王建安在王昕童暑假時休年假,跑到異地去探望她,才發現媳婦老了,一笑眼角有了皺紋。
他對著鏡子也會嫌棄自己:“媳婦,我怎麼好像有點兒要禿頂呢?是不是用腦過度,該吃點兒什麼能補補?”
“你從二十歲就脫發,脫到現在,王建安,你謝謝地還沒成禿子吧。”
“媽媽。”王昕童高興道:“我給你拉首曲子,別罵爸了。”此時這孩子就能看出未來是提琴高手的賦了。
楚亦鋒也在他的基地,望著正被建設的藍軍紅軍對抗指揮中心,望著從隻有營房和訓練場,到現在的綠地建設,靶場等等一切設施,驕傲於他這兩年的成績。
畢月不停地忙。從莫斯科回了京都,她也基本住在月亮灣忙公司事宜。
不過忙碌中還是有很多值得欣慰和高興的事兒。
像二舅現在也成了她手中的一員大將,開始負責接手分公司。
她的親舅舅劉豐和回了老家,因為要負責建設她出資的趙家屯希望學。
月亮灣畢業季招收各地應屆畢業大學生上千人之多。
畢月每次回來了更得忙陪孩子們,恨不得一刻也不分離。她對劉雅芳的依戀也更深了,大包包的給她娘買東西,買的劉雅芳現在看什麼都不撩眼皮,唯獨畢月對她甜蜜話時,聽多少遍也聽不膩,每次還不信的笑言:“你就是忽悠我,讓我給你出大力。”
等畢月飛走再繼續去談判,她又是那個你來我往敢寸步不讓的軍方代表、優秀企業家。
幾種角色,忙中從未出過差錯,她自認為也都能得個九十分。
等秋入冬時,梁笑笑挺著笨拙的大肚子站在講台上:
“老師生完寶寶就回來。你們要好好考試。”
推開教室門,就看到走廊裏穿著呢子大衣的畢鐵林轉身。
畢鐵林看到梁笑笑那一刻趕緊伸出雙手扶:“媳婦,你怎麼不聽話呢?啥時候了還上課。”
梁笑笑擰眉:“你怎麼又回來了?”
“又?你這是煩我了?你都快生了我能不回來嗎?懷這個懷的,你可沒輕了遭罪。
月月那陣兒,我看也沒怎麼吐,你這怎麼快生了還能吐呢,吐的臉兒都發綠,等出來我揍他。”
梁笑笑隨意一擺手:
“沒事兒,我這就夠享福的了。我奶奶,我外婆,我舅媽,再加上你嫂子你姐,照顧我的人可真多。她們,還有進去生的還吐著呢,一邊生一邊吐。”
畢鐵林憂愁:“就刨腹吧,啊?孩子太大,你就甭琢磨自個兒生了。”
“但我聽對孩子好。我想學畢月……”
“你別學她,她不學好。當時畢月生那時候,你不還因為她沒刨腹跟我嫂子幹起來了?我當時就覺得你的對。”
十月十六日,梁笑笑剖腹產八斤七兩重男孩,取名畢焱。畢家大喜。
畢鐵林抱起畢焱猛親,在醫院的廁所間雙手捂臉哭的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