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適、恬淡、自在的生活,造就了巴蜀人活潑幽默風俗的特性。
在酒足飯飽之後,四川人又開始施展其嘴上另一種功夫———說功。他們說話,不隻是簡單直接表達一個意思,更多的是說著玩,把話語在舌頭上翻來倒去地品味、欣賞、展示。他們愛熱鬧、愛交流、愛說話、愛逗樂。他們的話總不喜歡直說,好拐彎抹角,兜圈子,加上歇後語,顯得風趣幽默。其實更重要的也是為了取笑逗樂,外帶展示自己的口才,哪怕是罵人的話,也充滿了文化味。
據說,清朝年間,李調元在府尹任上,有一年皇上派了一個京都大員前來視察,那位大員是個上海員前來視察,那位大員是個上海人,即四川人所謂的下江人(即長江下遊之人),自視甚高,很瞧不起土裏土氣的四川人。李調元陪他巡行,登上重慶枇杷山,極目遠眺,見巍峨山城橫亙眼前,朝天門碼頭一帶直插入長江、嘉陵江兩水交彙的浩浩江心,京都大員眉頭一皺計上心來,暗自得意,以尖酸的口吻說:“嘿嘿,李大人,你們這個地方簡直像是個烏龜嘛。”李調元聽了,並不惱怒,隻是微微一笑,用手指向朝天門碼頭,隨聲附和道:“是呀是呀,大人說得太對了,這地形就像個烏龜,還是個下江烏龜呢。”隨從人員都大笑起來。朝天門碼頭確實像一隻龜頭伸向江中,指向長江下遊,“下江烏龜”指的是誰,不言自明。那位滬籍大員雖心中惱怒,卻無言以對,討了個沒趣。
四川人說話很幽默,在輕聲細語中透出哲理。其幽默表現在調侃天下一切人和事。清朝末年,重慶《廣益叢報》載有一篇怪味十足的幽默文章,曆數上古帝王舜的十大罪狀,證據確鑿,有書可考。說舜串通別人竊取堯帝的王位,這樁大罪是不待言的,最妙的是,作者說“舜欺我年老,將我的眼珠挖去,嵌入他的眼中,所以我成了瞎子,他成了雙目重瞳”。全篇妙趣橫生,對上古帝王進行了一番調侃。而《孔子辦學記》一文則拿人們心目中的聖人孔子開涮,作者將《論語》斷章取義,任意拉扯,任意附會,湊成一篇文章,極盡滑稽之能!
麻麻辣辣的四川人
四川人愛吃辣椒是出了名的。
南方很多省的人都吃辣椒,湖南人也吃辣,然而四川人可謂“吃辣之王”,對辣的偏好,嗜辣的程度也甚於他省之人。四川人吃什麼都要放辣椒。
炒菜裏要放辣椒,涼菜裏少不了拌辣椒,甚至湯裏都要放辣椒。一般外省人吃辣椒不過是用少許辣椒炒菜,然而四川人這樣吃絕對不過癮。四川人吃辣方式多樣,有單用辣椒的吃法,更多的是辣椒與花椒並用的麻辣味。整個川菜中,有辣椒味的至少占了50%以上。四川人也因此常說:“辣不辣,家鄉人”,意思是說,吃辣才像四川人,不吃辣就不像四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