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都拿起酒杯一飲而盡,餘常輝說道:“文鬆,快給我解釋一下這凡人之間的科舉是怎麼回事。那天聽你說什麼解元,如今又是什麼會試的,我實在有些搞不懂。”
韓文鬆點點頭,放下酒杯,說道:“這科舉考試共分三次。第一次是鄉試,由楚國境內各縣組織,鄉試合格之後便是舉人,鄉試頭名被稱做解元,在下就是這屆的解元;第二次是會試,會試由朝中大臣主持,共有三場,分別在二月初九、十二、十五日舉行,會試第一名則被稱作會元;第三次是殿試,在三月初一舉行,由當今天子親自主持,次日讀卷,又次日放榜,取殿試前三為一甲,依次是狀元、榜眼、探花。在下這次目標便是連中三元,先取會元,再拿狀元,行那古今文人未曾有過之事。”
韓文鬆愈說愈豪放不羈,豪言壯誌從他自信臉龐之上接連蹦出,眾人皆被感染,餘常輝不禁舉起酒杯,說道:“真要連中三元才是。”
韓文鬆爽朗一笑,舉起酒杯一飲而盡,說道:“以我韓文鬆之能,當真不難。”
李常衫也敬過韓文鬆,然後說道:“我本打算不久後就和常輝離開郢京,去些其它地方曆練,既然文鬆如此有把握,我們就在這郢京多住些時日,也好親眼見證文鬆高中狀元。”
“自當如此。”餘常輝也肯定道。
“那小和尚你呢,如今講經也講完了,你打算如何安排?”李常衫說道。
小和尚一聽李常衫說還要多住些時日,隻能苦著臉說道:“小僧還能如何安排,隻能繼續跟著諸位了,要我一個人回去靜禪寺那是萬萬不能的,到時還得麻煩常衫施主送小僧一程。”
李常衫一聽小和尚也要留下,自是十分高興,說道:“送你一程又有何妨,正好一起看看這凡人間所謂的金榜題名。”
韓文鬆聽完三人所說,心中大為感動,說道:“三位與在下相處不斷短短二十日,卻能將在下當做真正朋友看待,真是叫在下汗顏,從今往後,我韓文鬆願意將三位視作金蘭之交,僅以此酒敬諸位一杯。”
說罷,李餘韓三人舉起酒杯,小和尚則裝模作樣地端著倒滿茶的酒杯,四人於酒桌之上碰了個脆響,各自盡皆喝入喉中。
喝完,韓文鬆話鋒急轉直下,揉著酒杯,扭扭捏捏地向著李餘二人問道:“當真不叫些姑娘來陪酒?”
聽聞此言,餘常輝簡直笑瘋了,說道:“我就說你們文人最好這口!”
聽到餘常輝取笑,韓文鬆神情急變,一臉義正言辭地說道:“你這憨人懂甚,在下這叫做真性情!難道你們前幾日來此也不叫姑娘們作陪嗎?”
李常衫輕笑著答道:“我們這幾日來這醉花樓喝酒本就是極少叫姑娘們相陪,來這醉花樓裏,看過滿堂的鶯鶯燕燕,再聞著這沁入心肺的胭脂香氣,喝著這酒已是極為醉人,倘若再來些美貌女子,恐怕我們都要立馬醉倒在這溫柔鄉裏,舍不得回去嘍。”
韓文鬆隻覺得李常衫這回答欠了些意思,不滿意地說道:“我說你們這些修行之人也真是,連這人之本性也要壓抑著,笨和尚你也是,什麼狗屁五戒,盡叫人做些非人之事,如此哪能活得盡興,最後恐怕反倒是被修行所累。還是常輝有意思,該喝酒便喝酒,該罵人管他是什麼王爺也照罵不誤,直抒胸臆,這才能活得愉快,你說是吧,常輝?”
餘常輝被韓文鬆好一番吹捧,頓時有些飄飄然,小心提議道:“要不我們讓宋姐姐叫些漂亮姑娘進來吧?”
韓文鬆眼見即將得逞,愈說愈正經:“該當如此,最好要那宋姐姐親自前來才好,可不要便宜了其他人。”
李常衫見那韓文鬆要越說越離譜,頓時一拍腰間藏虛棒,小女鬼辛紅施施然坐到韓文鬆旁邊,拿起酒壺,嬌媚地說道:“官人,小女子來給你陪酒了。”
韓文鬆一見小女鬼現身,隻覺得渾身上下一陣陰氣翻湧,心中欲火瞬間便被澆熄,被這女鬼嚇了一大跳,拿起酒杯跳著腳就離開了座位。
而那小和尚一見到小女鬼,絲毫不怕,拿起一個空酒杯搶到韓文鬆位子上坐下,端著酒杯遞到小女鬼身前,說道:“小紅施主,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小僧願意為你破戒,喝了這一杯酒,隻求女施主能聽小僧講回佛法。”
小女鬼看到二人如此模樣,頗為惱怒,罵道:“臭和尚,真不識趣,盡壞老娘雅興。”說完,小女鬼又化作一陣清風飛回藏虛棒中。
李常衫和餘常輝二人在一旁皆大笑不止。
正當李常衫得意之時,忽然聽到樓下傳來一聲清脆大喊:“本公子說這醉花樓裏,就沒有什麼漂亮女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