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請你們幫忙買肉,按照紙條上的人數買,一家一份,買了送到她們的家裏,謝謝你們!”炎林很欣慰有一群紅領巾幫忙。
“解放軍叔叔,我們一定辦到!再見!”仿佛這是個光榮的任務,紅領巾同學們行了隊禮興高采烈的跑去完成任務。
炎林要學生們買肉送給每一位當年他帶出去參加紅軍的小夥伴家中,這些已犧牲的小夥伴家中有的還有親人,她們早已得知炎林今日回家,想到自己兒子已犧牲有不少親屬在家中哭得死去活來,朱冬伢兩兄弟的母親天天想兒子天天哭,炎林在早已哭瞎眼睛的嬸嬸麵前長跪不起......
炎林挨家挨戶登門看望老人家,學生已把買到的肉送到了他的好兄弟好戰友家裏,他也隻能盡一點微薄的心意,他知道自己欠他們的實在太多。他到每個戰友家裏含淚跪拜喊道:“媽媽,兒子回來看您老人家了!”他拜見了所有戰友兄弟家中的親人,戰友的老母捧著炎林的臉不由得老淚縱橫,仿佛是看到自己兒子就站在麵前,悲喜交加。很可惜的是,小根子、狗蛋、猛子等戰友的親人都被國民黨殺光。
弟弟承凱接到哥哥要回老家探親的信很激動,匆匆趕往重慶來接他們卻與之錯過,他到重慶時炎林已回到老家,弟弟又急忙趕回去,兩兄弟見麵抱頭痛哭,母親望著一身戎裝的兒子欣喜落淚,她說自己命好能享到兒子的福。
從母親口中得知堂兄朱承啟還活著,也沒說清他在哪個部隊,隻聽說他長征後到了延安,因負傷解放後在東北轉業。
還有他的表兄弟詹明山、詹明天,長征爬雪山過草地後同在七七○團,兩兄弟都在國共合作期間因國民黨製造磨擦的戰鬥中壯烈犧牲,剛解放時炎林第一封信就讓弟弟承凱打聽他家人的下落,家中殘疾的父母都已去世。如今叔伯兄弟和小夥伴早已離他遠去,炎林隻有把悲痛埋在心裏靜靜地緬懷逝去的親人和戰友。
炎林得知當年沒有帶出去的苦妹子已被婆家逼得跳了井,“承先哥,帶我走吧,我也要參加紅軍!”苦妹子眼中帶淚的模樣浮現在眼前,炎林努力不去回想,若不是眾鄉親都在眼前,他真想大喊一聲:苦妹子,是我沒把你帶出來才害了你!他眼一紅把悔恨咽進肚裏。
他還去看望了在紅安殺豬的老營長,他為這位老營長惋惜,路在自己腳下,一步邁錯終身後悔。
他去朱承燕家裏一腳邁進堂屋,抬頭看見牆上有毛主席像和一張大相片,一張熟悉的麵孔進入眼中,他是潘子華,是炎林在紅四軍醫院時僅有四個軍醫中的一個,“你們怎會有他的照片?”他驚奇的瞪大眼睛。
“他是我舅舅嘛!你也該喊聲舅舅!”朱承燕家人引以為驕傲,炎林楞了好一陣才告訴他們道:“嗨!我們紅軍時期在一起工作啊,他是軍醫,我是看護長。”一家人聽了都興奮的笑個不停,真是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