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洛芝蘭在她一層的單位內談及自由的定義與準則。「我一出世就被這肢體綑綁著,像終身監禁到死後才能擺脫。長大後被嘴巴這口齒不靈的發聲係統圍困著,無法百分百把腦海想像的東西表達出來。回到住處就被四堵牆和天花壓著,像在一個籠牢裏生活。為什麼我小便要瞄準馬桶那特定的圓型裏麵才能發射。我被車廂的既定空間與它的速度所限製,我被衣服搏束得像瘋人院裏的病患。從我的誕生就開始麵對死亡,要死後才能得到真正的解放。於是我裸奔,當街當巷露械小便,席天幕地睡覺與做愛,說話像瘋子般盡訴心中情…。」
洛芝蘭可能經曆過放蕩不羈的七零年代,聽完我的自由論後忍不住就當著我麵前跳起脫衣舞,唱起非洲土人求神拜佛的詭異通靈曲,原地蹲下來把體內過剩的液體排放出來。我被這******叛逆的行為藝術在猶如鬼上身的突如其來演繹因為來不及反應而愣住在沙發上不知所措,到洛美女在我麵前蹲下小便時我就忍不住仰天大笑。鼓掌與大叫Encore激發洛芝蘭陷入越發瘋狂的舞蹈,非人類的喉音從她的鼻和口像腦震蕩傳遞到我的大腦,感受到她的腦電波正傳遞某種訊息。把我嚇得目眩眼花的是地上被她排出體外的液體不知何故自燃起來,藍青色好像沒熱量的火在她胯下閃爍著,看到洛小姐瞪開那雙蛻變成紫藍的瞳孔。她一手把我從沙發拉起來。四目交投之際,我接收到暫時沒能解破的大量訊息從她大腦經過靈魂之窗傳遞到我的腦袋裏。我這時留意到單位內被密封關閉的窗門,四麵牆角處都放有不像香薰也不像香爐的器皿,散發著肉眼看不到的氣體。她在導人升仙。洛美女是靈媒、邪教信徒、超自然主義者還是頹廢派的餘孽?大腦產生的幻象有若Andy-Warhol的色調分離。失控的雙手開始自解衣衾,回複到大自然的懷抱內。耳際隱約聽到敲擊樂器的節拍,身體不其然地跟隨著節奏舞動,竟與麵前豐滿的肉體不謀而合,像原始人的某種祭祀儀式,一呼一應地在不足兩百呎的牢籠裏任由脫體的思潮衝破時間與空間的障礙,進入分子分裂的時光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