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紅葉像小雞一般被夏芒抓在手中,兩人到了瓊花山頂,入眼的是一大片的藥圃,種著各種不知名的名貴草藥,藥廬在藥圃中央。一臉疲憊的穀雨正端著個臉盆推門出來,她打著哈欠將盆中的水潑到門前,感覺前方有兩個人影,她定睛一看,卻看到一臉笑意的夏芒和滿臉痛苦的落紅葉。她開心的跑上前,然後將手中的盆子順勢丟給了還想吐的落紅葉,便撲倒灰衣男子的懷裏,說道:“大師兄你可回來了,給我帶的禮物呢?”說著便往夏芒肩上的包袱探去。可憐落紅葉腳步虛浮,好不容易將臉盆接穩,心中流淚,師姐,我這麼個大活人沒看到我啊。
夏芒,將手中的食盒舉高,無奈的看著這個調皮的師妹,他伸出另一隻手攬住穀雨纖細的腰肢以防她摔倒,然後說道:“穀雨,此次下山是為了辦大事,並未帶禮物,先讓我見過師父吧。”語氣中帶著些微的寵溺。
穀雨跳下來,撅著嘴說道:“師父在裏麵,等辦完正事再跟你算賬。”
“好,隨師妹處置。”夏芒一抱拳。
落紅葉看著互動的兩個人,酸溜溜的說了句:“大師兄和師姐感情真好。”麵露笑意。
穀雨一拍她的腦袋說道:“小孩子懂什麼啊。”她接過夏芒手中的食盒說道:“我說怎麼早上喜嬸沒有來送飯呢,感情是小葉子來送的,這都快晌午了,餓死我了。”說完便要打開食盒。
落紅葉趕忙攔住說:“師姐飯菜涼了,喜嬸說現在天冷不能吃冷的,讓熱熱再吃。”穀雨欲哭無淚,便一手提著食盒一手拉著落紅葉衝進了小廚房,空中傳來落紅葉的驚歎聲,師姐你慢點我想吐。
夏芒笑著搖了搖頭,便走到藥廬,他推開門,白白的紗帳之後,獨孤鶴正與已經靠躺在榻邊,已經蘇醒的那個人瞪著眼。他明顯感到空氣中那不同尋常的氣氛,那人分明滿眼殺氣的盯著師父他老人家,若不是手腳還不能動彈,他估計早就掐死獨孤鶴了。夏芒走上前單膝跪地抱拳道:“師父,徒兒回來了。”
獨孤鶴麵色稍緩但語氣還是有點僵硬:“芒兒,怎麼樣?”
“徒兒幸不辱使命,師父請看。”便從懷中掏出了一份紅色蠟封的信封。
獨孤鶴連忙接過,拆開便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夏芒說道:“這是二十年前魔教教主戰天給在西域胞弟戰鴻的親筆信,據戰鴻弟子的回憶,二十年前戰鴻接到這封書信,便秘密帶了三十幾人前去中原魔教,最後卻一個都沒有回來,在半路便被全部截殺,戰鴻在眾人的保護中奮力突圍,等他到了中原的時候便得知魔教被屠。”
獨孤鶴看著那書信,不禁皺起眉頭,他眼中思慮更深,被救的那人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盯著獨孤鶴,他出聲:“你……你說什麼?”也許是許久未說話,嗓音如沙子般摩擦著,有點難聽。獨孤鶴哼了一聲:“鬼老五,我之前說的話你不信,但這個也不信嗎?”便將書信遞到他的年前,那鬼老五艱難的挪了挪身子,看著那信,瞪大雙眼顫抖著不敢置信,信上寫道:吾弟,戰鴻親啟。為兄近幾日總覺心神不寧,組織那邊已然已經知道我有叛逆之心,我與青衣門早已達成協議,他們在暗,我們在明,若將來要犧牲一家,那便是我魔教,我戰天一生雖不是光明磊落之人卻也知道重情重義,魔教數萬弟兄怎麼能葬送在我手中,鬼老五被我安排在青衣門,是為了最後的這個大計劃,可為兄始終放心不下鳳鳴和青衣門是否能全身而退,請吾弟能助為兄一臂之力。
到這裏就算完了,後麵是整個計劃的始末,鬼老五越看越驚,當年魔教被屠竟然有這麼大的隱情,但是顯然當時計劃並沒有完全按照戰天和青衣門的計劃進行。那當年給他的線索卻是青衣門滅了魔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顫抖著雙唇說道:“我不信,這都是你們串通好來騙我的。”
獨孤鶴此時已經表情淡淡他說道:“你現在不信是因為你怕,當年你查出的所有證據都是指向青衣門,但是青衣門的門主在十幾年前便失蹤,新的青衣門門主繼任,你卻不知那便是戰天的兒子吧,十年前你知他要與屠龍幫的幫主比鬥,便在他的酒菜裏下了五毒煞,他卻在那場比鬥後失蹤了,整個青衣門也在一夜之間全部消失,這些都是你所為吧。”
“胡說!我根本就沒給他下毒,我看他長大教他武功,早就把他當做親生兒子,但是我確實並不知他是大哥的兒子。我雖恨蘇青衣卻沒想過要害那個孩子。他去赴約之前我已經去了西域找戰鴻,等我回來的時候才知道青衣門一夜之間消失。”鬼老五激動的說道,他頓了頓繼續道:“你說的這些我一個字都不信,我親眼看到蘇青衣殺了我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