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負責過來看你,把你帶走這件事是拿鐮刀那個人幹的。
你不能這樣說,我也不是壞的。
——夜行者
“下來這麼早幹嘛?這麼好的夜,你就不能多在天台上看看星星,賞賞月,喝點冰啤酒,擼點串,等我上去你再來,著急下一家麼?”我邊說邊把頭伸出窗外看月亮的位置,以確定他是否來早了。
“別一見我就沒個好臉,什麼事都賴到我身上,我也是遵循輪回,罪魁禍首又不是我,天天跟我這說有什麼用?讓開點前輩小心我的大鐮刀戳了你的臉。”他一邊說著一邊開始往屋子的裏麵進,我側了側身子示意他讓他從我身邊過去,雖然我們兩個相碰隻會互相穿過,但是我還是不喜歡他穿過我的身體,因為我總感覺那樣怪怪的。
“天台上有冰啤酒和烤串你先上去,別看月亮了我已經下來晚了,我一會上去找你。”說著就徑直的從我身體穿了過去。
“我不是給你讓道了,幹嘛還要從我身體裏穿過去?”我不樂意的說道
“我喜歡!你能把我怎麼樣?前輩”他滿腔調皮的語氣回答道
我轉身離開屋子走上了天台,在天台的牙子上坐了下來。
我們是夜行者,負責在夜裏拜訪自己所管在區域的人類,我要做的事情是依據他們所做的事來改變他們的身體,而剛才和我搭話的責負責把沒法再改變動的人帶上天台灑向夜空,有時候他會跟我一塊出現,有時候我自己出現。
月光壓掉了幾片樹葉,星星也改變了位置,我的周圍飛起一些昆蟲,有的尾巴上帶著光,有的不帶光。我索性躺在樓的牙子上休息,靜靜的看著天空。半個小時左右,我聽到他上天台的腳步聲,接著一個東西從我的南側飛了過來,我隨手抓住,是一罐啤酒。我起身看了看他,順手打開了手中的啤酒。
“我結束了。”他一邊說著一邊向我靠近。
“你又殺了一個人,是不是很有成就感?”我一邊端詳著手中的啤酒一邊調侃道
“你再說我一個串都不給你,有你這樣當前輩的麼?你知道這不是我能控製的。”
我笑了笑,又趟了下來。其實這根本就不能怪他,應該也不能怪我,事事定論,萬物歸終,我負責陪伴,他負責送最後一程,所有的決定權都是人自己。我們兩個就如同超市的計價員和結算員至於選什麼貨決定權在人自己手裏。
你連吃了一百頓火鍋我不能不讓你上火到牙疼喉嚨疼、你連喝了一百頓大酒我不能不在你的肝髒上動動手腳,你連著吃很久的垃圾食品我不得不對你的胃裏來上幾刀,你連著坐在椅子上不動如鍾我不得不讓你有個圓圓的肚子和得了內痔、外痔、混合痔的**。雖然動手的是我,但你不應該怪我,要怪的是你自己。我沒有感情,我不會因為你生的眉清目秀或者傾國傾城而對你手下留情,我不是吳三桂也不是李自成我不喜歡陳圓圓秋波那麼一轉,我做是手起刀落的事情,而且這樣的刀我有九把。
“今天這個才40多歲一點,多半是你平日下手太重,我今天才不得不帶走他”他看著我若有其事的說。
“這也不能怪我吧?一口吃不成一個胖子,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自己種的因,自己結的果,我隻負責下手,至於他能活多久,那是他和醫生的事。”我一邊撿著身旁的烤串一邊回答道。
“他孩子還沒多大,家裏還有老人,真不想現在就帶走他。”說罷他便將手中的魄撒向天空,天空亮出金色,隨後金色變成蟲子四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