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可都叫你死神,死神有這麼多愁善感?也不看看自己的大鐮刀有多嚇人,還天天穿個不透光的大黑鬥篷。我要不是知道你是什麼,我也不跟你在一塊。”我順手扯了扯他的黑鬥篷。
“別扯了,一會再扯破了連這個都沒有了。你說人明知道一些事對自己不利,為什麼還不試著改變?這樣他們最起碼還能多見幾次清晨的太陽。”他擼了一口串,吧唧著嘴跟我說道。
“你見過早晨的太陽?”
“沒有,不過我感覺應該跟這月亮和星河一樣美。”
“欲”
“什麼東西?”
“就是你剛才說人在遇見對自己不利東西的時候為什麼不改變,那是因為欲。人生之好逸惡勞,需後天改之,若一心為欲所趨,難免毀身勞心。”
他看看了夜空,將手中的啤酒罐子精準的扔進了對麵馬路上的垃圾桶裏麵接著問道“怎麼解決?”
“這是老子、孔子、孟子、韓非子以及諸多醫生和心理學家的人的事,你別問我。”我也隨手將啤酒罐扔進了樓下麵的垃圾桶裏麵,月光皎潔,星星散了一天,這天氣隻適合靜靜發呆,不適合幹別的任何事。
“前麵那四位不都是被你一天天的劃拉走掉的麼,你肯定知道怎麼解決。”他不依不饒的追問道。
“他們不是你帶走,撒成昆蟲的麼,自己體會。”我有點不耐煩了。
“你別搞錯了,那是我前任的前任的……帶走的,我來的沒那麼久。”他辯解道。“而且我們隻負責帶走,我們並不知道他們經曆了什麼,想了什麼,而你都知道。”
“真是的,每次來的都一模一樣,穿個包的嚴嚴實實的大黑鬥篷,背一把尖尖的長鐮刀,誰能認出來。那你都敢從我身上穿過去,沒大沒小。”說著我在他身上蹬了一腳。
他拍了拍鬥篷上的塵土“咯咯”的笑了起來“要有一個流氓的心態,這樣才會開心,不是麼?”說著把背著的大鐮刀放在身邊。
“有的人草屋可以容身,觀山便是風景,姑娘不需要董小宛、蘇小小。有的人則需廣廈千座,桃花萬裏,姑娘得像陳圓圓、李師師。這就是不同人不同的欲,欲沒有所害,隻看你對它的態度,為其所累或者過分享受便不好了,就跟紅燒肉一樣,不吃得不到享受頓頓吃多了也不是什麼好事。萬事在於適中,久站不好,久坐也不好,其實決定坐與站的還是人自己,跟你和我都沒有關係。”
“說的什麼嘛,太冗長了,你就告訴我,一個人怎麼做你可以在他身上少劃拉幾刀就行了。”他又開了一罐啤酒,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口向我問道,像一個頑劣的孩子,不過我並不討厭甚至還有些喜歡。
“起居有度,飲食有節,多喝水,莫著急,身心愉悅,多看看晨光和夕陽。”
“這麼簡單?”他抿了抿嘴上的油反問道。
“簡單麼?”我看了看頭頂的月亮接著說道“不簡單了。”
天上飄過了幾朵雲,遮蔽了月光和星光,風也漸漸起了,周圍的蟲子開始四散,雨也順勢下了起來。
“去下一地方吧?”他將剩餘的烤串和啤酒揣進懷中。
“好的。”這樣的天挺適合幹這樣的事情的,說完我們兩個便跳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