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齊腳步一頓,心中頓覺得不妙。
伸手便去拽顧欣悅。
可顧欣悅雖是看呆了眼,心中卻早有防備,他手一抬,便已經邁步上前,道:“聽聞此處有好茶,快點給爺上來。”
秦齊唇角一勾,手便垂落下來。
算了,她本就是個好奇的,便讓她玩得開心好了。
左右,這裏還是比那些花樓安全。
她那模樣做得很是豪爽,隻一雙眼珠卻是滴溜溜的亂轉,眼中滿是好奇。
看上去很是可愛。
但隻這一句話便露了底。
這位,隻怕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連行話都聽不懂。
還真以為這裏是喝茶的……
蘭君唇角不覺微翹,柔聲道:“我這有雨前的毛尖,清明的碧螺春,客人是想要哪種?”
顧欣悅呃了一下,幹脆直接道:“緊著你拿手的來,我們是第一次來,不懂規矩,你便按照平素常做的,呐,你最拿手的來!”
那帶路的小童噗嗤一笑,道:“原來客人是第一次,那個,給客人說下,這喝茶就是聽琴聽曲得個樂子,那喝酒便是開房,咱們蘭君可是烏衣樓裏第一等的琴師!來來,幾位客人這邊坐。”
說著,引了幾人在亭外麵的榭廳坐了,道:“幾位可要來點什麼?二十兩的費用裏麵包了八碟果品,四碟點心,各位想吃點別的,我們這也有拿手的菜式,不過都要另外付錢。”
頓了頓,想著這些人一定不懂規矩,那蘭君又是個高傲的,一定不會自個說,便又道:“可給客人說下,這院子裏聽曲,先頭這錢是付給咱烏衣樓的,若是客人覺得蘭君彈得不錯,可另外打賞給蘭君。”
若是平常,他斷然不會多這個嘴。
來這裏的客人又有幾個是喝茶的,大多是點了酒便直接進去,本就人少,而這蘭君自從出了那事,便一直被冷落,門前更是冷清。
再沒有客人,隻怕他這個院子都保不住,隻能跟著去做那下等的倌子。
他也是看這幾個客人也還和善,又隻說了喝茶沒有指定人,這才將人帶了來。
這些人看著不像有錢的,不過能有點打賞,總能讓蘭君好過些。
秦齊青蓮子一聽那喝茶和開房的意思心裏便咯噔一下,而袁子蘇和杜仲兩人卻是沒有太聽明白,隻以為這裏就是聽曲的,那開房是開個包廂,心裏還為不用跟著顧欣悅去應付滿身脂粉臭味的煙花女子而高興。
直接跟著顧欣悅坐下了。
聽得那小童說打賞之事,袁子蘇才又回頭看了一眼紗幔後麵的少年。
心想自己有些時候沒有練琴,若是姑娘喜歡,倒是可以回頭繼續練練。
嗯,也可以問姑娘討個賞。
他們三個已經坐下,顧欣悅還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秦齊和青蓮子對瞅了一眼,也隻能坐下。
反正是聽曲,隻不要讓姑娘意思到喝酒是啥意思就成!
想著晚上喝花酒,顧欣悅晚飯都沒吃,聽得有飯菜提供,忙讓小童拿菜單來,先點了些菜後,又掏出一錠二十兩銀子道:“多的先算我給這位先生的打賞,待會小爺聽得好了,自然有重賞!”
小童的眼睛不覺微眯了一下,臉上便帶起了歡喜的笑容。
本以為這些人衣著普通,拿出二十兩銀子就肉痛了,誰知道這一出手又是二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