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逸王,是什麼人?”懶懶翻了個身子,將臉上的荷葉拿開些,承歡問北川。
“清逸王由一個不重要的宮女所出,母憑子貴,後來那宮女頗得寵愛,清逸王卻從小病弱,先王聽高人的話將清逸王寄養在外麵,所以逃過了五年前的那場變動。”頓了頓,北川重新撐了一下槳,“清逸王也是今日才歸來,今日進宮估計是去覲見陛下吧。”
“哦。”承歡好像聽見了,又好像沒聽見。
清逸王此番歸來,也不知是何目的,回想起那日見到的一眾官員臉上的神色,承歡歎了口氣,平靜的日子不會太久了。
炎國,清逸王,臣子的狼子野心,各方勢力都已到位,蠢蠢欲動,終有一天,全都會爆發出來。
不知承天是否已經察覺到,而自己在這即將到來的鬥爭中,又會被作為怎樣的籌碼?承歡眼角的淚痣閃了閃,自己還是找個機會脫身吧。
“北川,回岸吧,今日日頭太大了。”
“是。”北川往回撐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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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小主子在風荷池見了清逸王。”南芳的對麵,是看著窗外的承天。
“哦?”
“清逸王接近帝子似有什麼目的,小主子察覺到了,一直裝成小孩的樣子賴在我的身上,之後更是直接乘小舟遠離了清逸王。”南芳答道,“清逸王走後,小主子問了北川關於清逸王的情況。”
承天的嘴角輕輕揚起,“她不錯。”
南芳知道此時並不需要她的應答,恭順不語。
“在沒有清楚對手實力之前,對她而言最好的做法,的確是避其鋒芒之後再謀而後動。”果然承天接著自己的話說了下去。
承天轉過身來,溫潤看著南芳,“如何?承歡為何不問你而問北川?”
“小主子這麼做自是有她的道理,南芳不敢妄自揣測。”南芳並不應答。
“好,”承天的笑意不變,轉過身去,“教授承歡祈雨舞的人明天會到向晚軒,你準備一下。好了,你退下吧。”
“是。”南芳恭順退下。
兩人都沒說出的話,承歡已經不再信任南芳,或者說,她不信任承天了。
承天看著窗外,久久沒動。
承歡和他都明白,帝子的身份足夠他利用她做很多事,在這關鍵時刻,她心知肚明,她卻不做任何行動,也不問他要任何解釋。
她太懂事,太明大局,好像願意為他的江山做任何犧牲卻沒有任何怨言。可他們都懂,他們之間,產生了嫌隙,而他無法做什麼,她卻不願做什麼,任由著嫌隙越來越大。
也許她,根本不在乎是不是有嫌隙,在回報完他的恩情後,她會離開。他明白她對外麵的世界的向往。
他將她視為整個世界中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因為他親眼看見她的降生,親手將她養大,早就將她視為自己的私有品。
不知什麼時候,她不再在他麵前掩飾她的不同尋常,在他麵前不做任何偽裝,清清冷冷,淡漠至極,卻看出他每一次脆弱的時候,不動聲色地給他安慰。
天知道他每天戴著厚厚的麵具,在朝上麵對一幹不安好心的大臣,在各種人前有不同的麵孔,卻在下朝後,看見她平靜恬淡的麵孔,不因他是帝王而有任何討好的態度,他覺得隻有在她麵前,他才不需要做任何設防。
可這唯一能讓他安心的人,竟想著離開?
承天的嘴角的笑容有些高深莫測,所以在這次變故中,還是徹底剪斷你欲飛的翅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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