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後山，大嗓門從身上摘下個水壺。放在離自己100米的地方，拿過一個新兵手裏的槍說道：“都給我看仔細了，我隻做一遍。”
隻見大嗓門迅速拉槍栓，裝彈藥，瞄準扣動扳機，一氣嗬成。遠處的水壺也是應聲倒地。
緊接著新兵群裏傳來一陣喝彩。
“好，從你開始。”大嗓門把槍扔給一個瘦小的新兵戰士，自己則去把那個水壺立起來。
水壺並沒有打壞，隻在側麵打了一個小坑，還能用。大嗓門嘬麼著興許這群新兵蛋子打完一輪，這水壺還能拿回去用呢。他把那個水壺立起來，回到那個新兵身邊。
大嗓門摸出一顆子彈，遞給那個那個新兵蛋子。新兵蛋子學著剛才大嗓門的動作，拉槍栓上彈瞄準射擊。動作是行雲流水，毫不拖遝，簡直堪稱完美。
砰！！！
隨著一聲槍響，一股力差點把那個新兵蛋子肩膀頂脫臼，一屁股竟坐地上了，子彈直接被打上了天。
“真他娘的廢物。”大嗓門罵道。
“下一個。”
一連二十幾個人都沒打中，就剩二嘎和閻程加上一個光頭了。
二嘎接過槍，熟練地拉槍栓裝彈，將槍托頂在自己舒服的位置。瞄準，扣動扳機。
砰一聲，子彈噴湧而出。畫著顫悠悠的弧線在水壺旁邊擦肩而過。
二嘎失望地把槍交給閻程。閻程拿過大嗓門手裏的一發7.92毫米的圓頭步槍彈。
大嗓門用怪異的眼神盯著他。
隻見閻程從容的將槍帶纏繞在左臂上，左手托槍固定。右手拉槍栓裝彈，呈跪姿瞄準射擊。
砰！
隻聽見遠處傳來一聲水壺漏了的聲音。
“好，好，好！！！”人群裏頓時歡呼起來，將閻程圍住。“嗯……那個……子彈打光了，今天的射擊到此為止。回去吃飯。”大嗓門有些不高興地說道。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水壺會被一個山野裏出來的土匪頭子打掉。他心裏雖然不高興，但卻對閻程剛才的射擊姿勢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閻程被新兵戰士們團團圍住。
“你剛才那是什麼射擊姿勢啊，俺怎麼從來沒見過。”
“你是不是以前就會打槍啊。”
“聽人說你是黑風寨上的土匪，真的假的？怎麼跑來當八路啦？”
新兵蛋子不停的問長問短。讓閻程好不自在。二嘎這時突然似乎有了用處，在人群裏吹起了大牛。“想當初在白門溝俺跟俺們大當家的與鬼子一個運輸小隊幹起來了，三下五除二就把小鬼子收拾了，還繳獲了一把小鬼子的指揮刀。現在就在咱們團政委屋裏掛著呢。再說這次在王家莊。俺跟俺們大當家的一人一挺機關槍，幹死了足足一個中隊的鬼子。要不是俺們，他八路跟本就突圍不出來……”
二嘎是越說越離譜。閻程實在聽不下去，抽了個空隙，就溜了出來。
抬眼遠遠望見了那個光頭，光頭憤憤地踢著地上的一塊小石頭。閻程看著他，他似乎也看見閻程了，朝這邊望了一眼，扭頭就單獨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