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聽著三個小丫頭一驚一乍的話語,蘇雪青莫明奇妙。

“娘娘,每到這個日子,太後都會去綄清齋抄寫佛經,外加誦經念佛。所以,每次要到先皇駕崩的日子,太後都要去那地方小住幾天。然而,太後都有個習慣,就是在每年的七月十一這一天晚上,她會以最美,最華貴的打扮迎接先皇的魂魄回來。她說,先皇每年隻有這樣一次,會回來看她。她怕先皇見她變老的樣子,所以無論如何,她都會將自己打扮得猶如先皇初見她時的模樣。隻要一過了這晚,她又會恢複平日的素衣簡衫的模樣。”

“那你們的意思,她今天的打扮,其實隻是為了讓先皇看到?而平日,都穿得很樸素?很簡潔了?”

“是啊!”果果點頭回答,這可是西鄲國誰都知曉的事情,恐怕唯一不知道的,也就隻有她們家娘娘了。

“娘娘,是青兒不好,忘了今天是重要的日子,沒有告訴你。差點就讓你冒犯了太後,她最討厭在先皇的忌日,有人去打擾的。還好今天太後沒有怪罪於你,否則……”說到這裏,青兒的臉色陡然難看。

蘇雪青苦澀一笑,不以為意的揮揮手道;“沒事了,沒事了,這事不怪你們。去睡吧!”是的,看來她的運氣不是一般的差,人家就這麼小住幾天,就讓她給撞上了。看來,拯救國家的這種大使命,勢必要落在她的身上了。

“娘娘,你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

“果果,你又多想了。我能難看什麼,現在沒大災,沒大難。日子過得不是很好嗎?”

“可是……”

“你病剛好,別太囉嗦。去睡吧,明天我們再說。”

“嗯,那娘娘你也早些歇息。”

果果和青兒等人被蘇雪青遣退以後,偌大的鳳儀殿就空蕩蕩,偶有幾縷紗幔飄起,竟如鬼片裏的女鬼來襲。

蘇雪青鑽到鳳榻上,裹緊錦被,頭靠紅枕,遲遲無法入睡。

借著清幽的月光,她緩緩從手中拿出兩塊令牌打量著。思索片刻,又從枕後掏出爺爺給的麒麟牌,眼下,這三塊令牌握在手裏,沉甸甸的感覺亦如她的心境。

救國這種事,本不是她這種穿越者該管的。而且,她隻是一個思想稍微比這些古人前衛,大膽一點的現代人,哪有本事做這種事情?在現代她不過還是一個為五鬥米折腰的小職員,在這裏卻要護國救民。想想太後把這麼重要的東西和任務交給她,是不是在消遣她啊?身在後宮,能夠自保已是不易,還要來幫助這個扶不起的阿鬥,這可讓她頭痛死了。

躺在床榻上的她,不知是因心事煩雜,還是因今夜星辰格外清亮,直到夜深她仍輾轉反側,翻來覆去如何也睡不著。尤其是,每翻滾一次,就聽得床榻搖晃與力道無以招架的“吱嘎——”聲,這些聲音混合她雜亂的心境,簡直令她想要發瘋,想要抓狂。

夜,越發深沉。月,漸漸高深,星星,轉眼躲進雲層,便迅速隱去了蹤跡。

次日,當升初的紅日,剛衝破雲霄,遠處便傳來陣陣雞鳴,伴隨著晨鍾的敲撞聲,新的一天似乎也隨之迎接而來。

一夜不曾睡好的蘇雪青,微微翻了翻身,卻發現窗外天已大亮。想想,自己當皇後也沒什麼事幹,整天除了梳妝打扮,就吃吃喝喝,了無生趣。當即,她打算再花幾個時辰補眠時,果果卻衝了進來。

“娘娘,你醒了?快起來吧,穿好衣服好見客!”

“客?”一聽到客,蘇雪青眼神有些防備道;“該不會楚耀凡那家夥又來了吧?”這小子的恒心和毅力堪比愚公精神了。

“當然不是楚公子,這次啊,是你大哥來了!”

“大哥?”她記得自己可是蘇家的獨生女,哪來大哥?

果果笑嘻嘻的點點頭,鬼機靈的臉上滿是得意;“是啊,你銀風少爺來了!”

“噢?是他啊!”蘇雪青索然無味的撇撇嘴,繼而乏味道;“他來幹嗎?”

“說是來看娘娘你的!”

蘇雪青冷笑一聲,將錦被往頭上一拉;“算了吧,不見。”

“真的不見?”果果不敢確定的問道。

蘇雪青悶聲悶氣的回道;“不見!昨晚一宿沒睡好,現在我要再睡會。誰來了都不見,知道了嗎?”

“那好吧,我現在就打發蘇少爺離開。”

果果走到鳳儀殿門口時,蘇銀風正對著門外那束盆栽感興趣,一身白袍的他,顯得風流倜儻,英美不凡,如畫中男子那般,給人一種飄逸脫俗的感覺。如此俊美儒雅的男子,很難把他與一位勇猛無敵,常年征戰沙場的將軍聯想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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