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雙醒來過的時候,看到房間裏熟悉的擺設,以為自己回到了家鄉,一時忘情,像個孩子似的吵著要見父母。直到看到嶽黎端著藥湯翩然而入,才心灰意冷地平靜下來。
嶽黎撲捉到如雙臉上神情的變化,也不上前,遠遠地隔著桌子坐了下來。
“你的臉上已經上了藥膏,身上的傷也已經換了藥,你隻要好好休息,很快就會好起來的。”他依然不看她,隻是專注地盯著桌子上的瓷碗發呆。
如雙依稀記得昏迷之中聽到他說和自己定有婚約,不禁一陣迷茫。也不說話,靜靜思考。
後來隻聽到他推門而出的聲音,房間裏又寂靜下來。如雙突然想起藏在衣袖中的紙條,忙取出一看:
“今夜子時,我送你出宮。”
一滴苦水從心田劃過,隻留下一個苦澀的笑。
“請父王成全了我們!”嶽黎雙膝跪在地上,一個俯身叩首。
“荒唐!”王爺氣得渾身打顫,手指顫顫地指著嶽黎,怒聲喊道:“你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為了一個女人,甘願送給他五萬大軍!你竟然還敢跟我說你要娶她!你把為父放在哪裏!你把江山社稷放在哪裏!”
“兒臣自然是以江山為重!”嶽黎不動聲色地爭辯道:“把她救回來也不過是為了繼續我們的計劃!失去五萬大軍固然可惜,但兒臣自有兒臣的打算。”
王爺一聽這話,隻得壓住怒氣,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要逼靖國向我西北邊關進軍,隻有脅迫南宮禦史。而要脅迫南宮禦史,唯有南宮如雙可以辦到。隻要靖國出兵,攻向歐陽無邪的西北軟肋,他必然應接不暇。到時朝內亂為一團,我們則依計劃趁虛而入,奪得王位!”
嶽黎見王爺依然怒氣重重,於是繼續說道:“送給歐陽無邪五萬大兵,調去了東北邊境,西北則必然疏於防備,更加利於我們計劃的施展。既讓靖國大軍在西北絞殺皇上的部隊,又保存了我們一定的實力!”
王爺這才稍稍平靜下來,但卻仍然心痛不已:“可這是五萬大軍呐,都是本王悉心培養的得力部下……”
嶽黎打斷他的話,異常冷靜地說道:“正是因為是父王培養的部下,我才敢把兵權交給皇上。他拿到了兵權,卻得不到人心,屆時我們隻要稍作籠絡,這五萬大軍依然歸為我們麾下!”
“但東北邊關燕國戰事在即!”王爺依然憂心忡忡:“我們的兵力難免受損!”
“燕國如果真的要打,恐怕不會隻是裝腔作勢招兵買馬了。況且無邪說的很清楚,調去五萬大軍隻是做守城之用。”嶽黎繼續自己的思路:“如果和燕國開戰,五萬大軍必然不夠,他需要從別處調軍。屆時父王鼓動其他諸位朝臣勸說皇上從西北調軍,不就正好空出西北防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