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玄色便袍的軒轅淩在李福順的陪同之下立在帳外,手戴青玉扳指,氣質凜然,魅冷的目光掃向我們,最後將視線停留在我身上。
十二衛士上前將武器放在他脖子之上,金花問道:“為何見了元帥不跪?”
軒轅淩隻是將視線看著我,想了一年的女子就在跟前,她膽大包天,她卻將邊關收複,她目無君綱,目無夫綱,卻讓人為她操碎了心。
韓翼上前趕緊將眾人手中兵器打了下來,十二女衛士看著我。我隻將視線看著眼前的男子,心心念念,午夜中更是多次想他,念他。他不該在上京城中的太極殿,怎麼到這裏來了?
我將視線拉回:“退下。”
十二衛士領了命站在我兩邊。
軒轅淩想上前將這女子擁入懷中,相思早已成疾。他也曾經問過自己,放他離去是否自己能承受的住。
“元帥,我給你打了野兔肉來。”蕭瑜手裏捧著一個盆子後麵跟著幾個士兵。笑逐顏開的一路小跑向我而來。
韓翼上前將他給攔了下來。
蕭瑜拍掉韓翼的手:“我給元帥,你攔著幹嘛。”韓翼跟蕭瑜使了個眼色,蕭瑜這才看到站在我對麵的軒轅淩。
他認的他,三年前出征的時候,天子送征,就是他,那眼色那身姿,他見過就不曾忘記,他想了想起,手裏的盆倒了一地,可惜了那香噴噴的野兔肉。
軒轅淩看了眼蕭瑜,眼色中微有怒色,他想起了韓翼多次上書的隱晦言語。更是得到暗衛的密保,這女的與這白麵小將糾纏不清。
軒轅淩走上前將我拉住一起進了帥營。
被他這一拉,我才拉回思緒。我甩開他的手,轉身對帳外的眾人說了句:“韓翼你將他們都攔好。”我看了眼側站在一邊的李福順,他對我躬了躬身子。我也不便多言。轉身入帳。
帳外眾人都不解的望向韓翼,韓翼也是一臉的擔憂。
軒轅淩已經坐到正中太師椅上,見我進來,眼神就不願意離他。
軒轅淩看著眼前一身黑錦絲緞長袍的我,一頭秀發如男兒一般用冠插著。變黑了,眼色也變剛毅了。他淡淡道:“就不準備上來讓我抱抱。”一雙手張開隻等著心心念念的女子入懷。
我曾經想過在見軒轅淩的情景,我想有可能是我班師回朝站在承天門前。他是帝王我是功臣,但是我從沒想過他會出現在這邊關之中。
我走上前,入他懷中,他的吻就如猛獸一般深入口中。
軒轅淩隻想將懷中的女子捏碎,他不知道這個吻他想了多久等了多久,他更是親自書信想她回去,奈何她不願意。
直的兩個人都已經氣息不暢,才彼此放開。
軒轅淩將我環在懷中:“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
我眼角淚水滴下,不知道到底是因為相思已解,還是因為相思更甚,我將吻在送上他的唇,心中更是覺得傷痛,終究是宿命,難以避開。
軒轅淩看著我眼中的他:“我想你,跟我回宮去吧。”
我身子一顫,方從夢中醒來,我退出他的懷中,看著他:“你來就是想帶我回去的?”
軒轅淩多想帶她回去,但是她願意嗎?來的路上軒轅淩就知道她不願意的。
我問著他,伸手拿出斬龍劍指著他:“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為何不殺我?”這個問題我在心裏想了很久,念了很久,我將一切答案都想盡,但是終究無解。
“你就這樣對著你的夫君。”他的聲音中隱約帶著一絲自嘲。
“你是我的仇人,你斬我楊府三百多條人命,你難道忘記了?你誅我九族,你難道忘記了?”我忘不掉,我總想找個答案。我卻不知道該如何去問。
軒轅淩站到我的劍前:“我們不言曾經,隻言現在。”
我將手中的劍撤回:“你來做什麼?”
軒轅淩看到我眼裏的不耐煩。他知道他惹怒了她。他本來想過該不該來,但是他總覺得他需要的,他必須為他們雙方的關係做一點事情,坐在太極殿上的密信,一封封的讓他害怕,害怕的讓他覺得即使這江山複傾也在所不惜。他知道她的壯誌淩雲之心,但是他不想就這樣子兩人再也沒有交集。所以他來了。他將自己的心情整了整,故意語帶輕鬆:“來找你,生兒子。”
我被他說著心裏笑了出來詢問道:“你特地找我生兒子?”
他喝口茶水,眉頭皺了皺。也拿個杯子為我倒了一杯。我將手中的劍放回劍鞘。他是陛下,飛虎軍如今是南國的軍隊,不可以對他動刀劍,也不可以揍他,我在心裏,默念。伸手接過杯子喝了一口。
我對他指了指下座。他站起身來。我坐到正座太師椅上。故意的拿了本軍務來看,生孩子,我在心裏念了句,卻又不經意的笑出了口。
他將一整壺的茶水都喝光:“你這就沒其他可吃的嗎?剛才那將軍拿的一盆兔子肉讓他在煮些來。”
我想不通到底軒轅淩的用意,對著帳外叫了下:“金花,你去煮一盆兔子肉來。”
韓翼一顆玄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其他女衛士都是不解,卻得了元帥令,三個人一起小跑而去。蕭瑜伸手抓了下韓翼。
韓翼隨他到一邊,小聲問道:“陛下來幹啥?”
韓翼也是一臉的不知。他也是昨夜收到軒轅淩飛鴿傳書,叫今日去接他。本來昨夜想來元帥報信,奈何這元帥最近為了躲蕭瑜是狡兔三窟。找不到人。
蕭瑜看了眼旁邊站著的李福順,對韓翼指指手:“你去問問他。”
韓翼對蕭瑜做了個眼色:“全天下唯一不會出賣陛下的就是他。”
兩個人也隻能靜觀其變的甘等著。
帥營帳內。我將幾本軍務看了一下,隻是手在本子上心裏卻是七上八下。不時抬頭看著軒轅淩一副雲淡風輕,不知道他到底賣著什麼葫蘆藥。我站起身來,軒轅淩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