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拍他的肩膀:“你的命還是留在戰場上殺敵,本帥還真不需要丁將軍馬革裹屍,此次丁將軍不懼天子之怒肯來寒山關迎親,已經幫了本帥一個大忙了。”
丁照這時候才想起。心中有很多不解。那日得到書信。他原本以為是大事。可不曾想。這蕭洋卻隻要他去陛下那裏請旨來寒山關迎接齊國的送親隊伍:“元帥,為什麼你要讓本將來迎親呢。”
我苦笑一下,真正的用意我也不敢說啊。隻能想一個借口,此時我們都已經下馬,牽著馬繩前行,我拍拍踏雪的馬背,如平常一般隻是簡單的閑話家常:“今齊國內亂,魏國更是與齊國已經開戰。本帥怕有意外,所以不能去接收送親之事。何況,魏國肯定會破壞兩國和親的事情。所以此次這差事不一定好。思來想去,本帥隻能麻煩丁將軍跑這一趟了。”
丁照見我說的也在理,如今這天下局勢在變。齊國的一場內亂,讓多少的人蠢蠢欲動。就連那蠻金都有想去分一杯羹的想法。想來這戰火蔓延的速度,早晚有一天是會到這南國的:“本將一定護好淑妃娘娘到京城,元帥放心。”
我長歎一聲。想起破軒轅淩娶老婆。想讓我迎親,他是找揍的。
丁照隻以為我這聲歎。歎的是家國天下未平,歎的是戰火荼毒百姓,於是心裏敬佩加崇敬更甚。
兩日後,我與丁照一起到寒山關外的南齊交界碑處,與齊國的送親隊伍交接。那齊國的送親將軍交接完畢。欣慰的露出了一個長長的微笑。說了一句:“總算到南國了,以後就由你們護送公主”。我與丁照相對無言。
第二日齊國送親隊伍浩浩蕩蕩進寒山關。竇宵立我身後說了句:“奶奶的,這哪裏是嫁人根本就是把整個齊國搬來了。”
我瞪了他一眼,他趕緊悻悻然的不言,我長歎一口氣。看向站在身邊不動深色的丁照。這小子這一路可有的忙了。
隻見隨著倚仗進入後,一輛八匹馬的轎攆入了關門。後麵是看不到尾的隊伍。隊伍裏有十五輛馬車,車上都是青銅樂器,書簡布匹,還不算那些看不到的珠寶玉器等,其後跟隨者侍女歌姬舞女,更是不下百人。親兵一看少則最少三千,還有那使喚的奴人們。
我看著也覺得驚呼,更別說竇宵了,這嫁妝真豐厚。
轎攆入了關門,我帶領丁照上前給齊國公主做禮:“微臣蕭洋,丁照特意前來迎接齊國公主。”
女子抬起轎攆的窗紗,隻是懶懶的回了一聲:“這裏已經算是南國了嗎?”
丁照趕緊上前回了一句:“回稟齊國公主,已經入了南國的寒山關了。”
公主有些興奮卻也有些不舍之情。他命令所有人停下,她走出轎攆。鵝蛋臉,秀眉深長,肌膚勝雪,隻是臉有微怒。我與丁照都立在一旁,隻見她下了轎攆,穿著大紅繡紋嫁衣,對著來時的齊國方向盈盈一拜。此一次,萬水千山,再無歸期,我與丁照相視一望,縱然是嬌貴榮寵無憂的公主也要為了國家奉獻自己。
齊國公主拜過之後,上前將我與丁照都從上到下看了遍。問了句:“誰是蕭洋?”
我聞言上前做了一個禮,語氣平和:“稟告齊國公主,是微臣。”
她走進我身邊看了又看,眉頭皺了又皺,頗有不悅:“你就是讓我三皇兄出醜的蕭瘋子?”
“睿王爺遠來是客,我們隻是相談甚歡,王爺是盡興而歸,沒有聽說什麼出醜,公主隻怕是遠在齊國,被一些小人給蒙蔽了。”我寵辱不驚語氣中沒有任何的感情.隻是依舊躬著禮。
雲欣也不願意多辯解。反正她也從雲策聽了很多關於這瘋子的事情。反正能讓雲策又是恨又是愛的肯定是挺厲害的人。她三皇兄跟一隻狐狸一樣,這人肯定比他還厲害,長的確實不錯,可惜了,可惜了,她想著轉身看向丁照:“聽說這次是由丁將軍送本公主去上京城。”
丁照回了一句:“是的,齊國公主,本次進了南國境內由微臣護送公主進京。”
雲欣也不多逗留,上了轎攆,語帶嬌意:“那出發吧。”
我們一路從寒山關往泰安城方向行進。今晚夜宿泰安城。
入夜,我與丁照兩人一起坐在屋瓦上,喝著悶酒,丁照邊喝著酒邊說了句:“這公主確實挺野蠻的,才行駛半天就已經打了三次她的隨嫁奴仆。”
“自古以來公主都是嬌生慣養的居多,何況她還是齊國唯一的嫡公主,要是在太平盛世,她還可以在自己的國家裏得父兄庇護,榮寵一世,可惜遇上了這麼一個亂世,也隻能從此遠離家國。入了這南宮,生死榮辱也隻能靠她自己了,在讓她放肆一段時間吧。以後隻怕她想野蠻也不敢了”想起今日雲欣那一跪,倒是覺得挺酸楚的。這嫁給軒轅淩的女人,隻怕也並不是幸運的。想起自己還能在這邊塞與丁照暢飲,倒是比那南宮裏的女人要幸福不少。想著舉起酒碗與丁照對碰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