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此感到焦躁不安,但我隻有十日的期限,我必須去……
在憂慮之中,車隊停了下來,我聽到有人說再有半日的路程便到鄭州了,心下一鬆,還好,是去鄭州。
我想我該給楚源留下點什麼信息,告訴他我很好,去了哪。
抬起手,我打算在就近的樹幹上畫一個狐狸的圖案,我猜楚源會知道是我留給他的,盡管那麼多樹,他不一定能找得到這一棵,可總歸得試一試,這便是我現在的狀態,什麼都需要親身嚐試。
手剛觸碰到褐色的樹幹,上麵深深的紋路有些刺手,我正苦惱要怎麼在這樹上畫印記,手拿開之時,我方才所撫過的地方竟然留下了一個與我腦海中一模一樣的狐狸圖案!
這難道就是我的力量?
我還來不及驚訝,帶頭的男子已經拿了幹糧和水過來,我接下,道謝。大概是知曉他在騙我的緣故,我再看他的目光已經不一樣了,卻還是沒有戒備,端著水潤潤喉嚨。
冰涼的水剛一下肚,我便覺得不太對勁,眼前的東西逐漸變得模糊,我想走幾步,不料搖搖晃晃的直直倒了下去,整個人失去了意識。
“劉大哥講話理太偏!誰說女子享清閑~”
“男子打仗到邊關~”
“好!”
“好啊!”
昏沉之中,耳邊是綿長的百轉音調,以及人們的叫好聲,外麵似乎有人在做什麼。我沒看過戲,也不知曉那是是什麼,隻覺這說唱的人嗓音清涼幹脆。我仔細去聽,還聽到其他地方有女人嬌嗔的聲音,十分雜亂。
這裏是哪?我環顧四周,屋子不算大,擺設簡譜,門窗緊閉,甚是陌生。
我想起身去看看,發現渾身動彈不得半分,待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被綁了個嚴實。
霎時,門外有人聲越來越近,我不認得來者是誰,隻聽有兩個人道:“爺,那真是上等貨色,不知是從哪家出來的姑娘,單純得很,隨便騙騙就跟著大哥來了。”
“哦?想不到你們還有這點出息,除了殺人放火還會拐騙了?腦子倒是有些長進。”
“跟著爺做事,不學著點怎麼行吶?”
“得,你小子嘴還挺甜,這銀子賞你了。”
腳步聲停在了我所在的房間的門外,又聽那諂媚的人說:“爺,人在這裏麵,吃了迷藥,估計還沒醒。”
“‘死人’你還叫我來?膽子不小啊?”
“爺您別生氣,這女子生得真的是絕,我不先讓您驗驗貨嘛~”
“我就知道你這懶犢子是沒錢了,想先從我這討點去賭是不?”
“嘿嘿,爺連這都知道,神算啊!真神算!那這人——爺還看不看?”
“看,怎麼不看?難道我還白跑一趟?”
“是是是,爺說的是!”
語畢,門外便響起叮叮當當的開鎖聲,我坐在床頭蹙眉。對於那諂媚的男子說我好騙一事覺得可笑,不過我確實好騙,我是在笑我自己,竟然什麼都不懂就獨自出來,可我也學到了一些東西不是嗎?
化身為白狐,我在屋裏的桌上印了一個狐狸的圖案,仍然是留給楚源的,便打算跳窗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