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魯知府一聽,額頭旋即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渾身抖的不成樣子。
楚源看了他一眼,雙眸忽明忽暗,溫柔地對我道:“你可記得那是怎樣的一個商隊?”
我也隨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卞魯知府,正好與他四目相對,她眨著眼睛看著我,而我故意裝作沒看到一般,道:“具體的我不記得了,但我知曉他們最後歇腳的地方。”
卞魯知府霎時臉色刷白,鬥得雙腿發軟,癱坐在地。
我看著他這般模樣,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但在我的心裏,好便是好,壞便是壞,何況現在盛傳狐妖盜官銀,我想為自己洗刷冤屈,便移開了目光,再也不看他。
“那你知曉路怎麼走嗎?或者那是一個什麼樣子的地方?”楚源握著我的手,微涼的溫度傳到我的掌心,我輕輕點頭,他便牽著我上了馬,所以我的隻是去那座酒樓。
馬蹄聲噠噠作響,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清脆而清晰。
我坐在楚源的麵前,涼風托起我的發絲,在空中飄揚。馬過之處,人人都駐足看著我,仿佛在看著什麼美妙的事物。
但我一點也不為此開心,因為人對我的拳打腳踢還曆曆在目,如果這些人發現我是一隻狐妖,也會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我,而不是像現在這般豔羨。
想到這,我害怕地縮了縮身子,背部貼著楚源的胸膛。他的胸膛並不像他的手指那般微涼,陣陣暖意透過我的皮膚,傳到我的心間,讓我莫名的心安
“害怕嗎?”楚源感覺到我的動作,溫柔的呼吸吹拂著我的耳畔,癢癢的。
我輕輕搖了搖頭,轉頭看他,他神明俊爽的臉龐與我近在咫尺,就連一個眨眼也是那麼的誘人,我道:“因為有你。”
聞言,楚源揚起唇角,笑了。
在我的帶領下,楚源來到了那座我與楚絮再次相遇的大樓。還未進樓,便聞千回百轉的音調悠然飄出,似乎永不停息。
楚源扶我下馬,輕輕牽住我的手,將我往裏帶,他又問我:“裏麵的人要多一些,能適應嗎?”
他總是這般細心,我搖搖頭,微笑的看他道:“不會,一點也不會。”
其實我還是很害怕,但我不想讓楚源為我擔心,僅僅是不習慣,慢慢來總會好的。正如當初我不習慣離了山穀的日子,現在不也好好的嗎?
楚源唇角上揚,似有萬千光華齊落,他握著我的手緊了緊,輕聲道:“我的雪兒還是長大了。”
他用的是“還是”兩個字,不知曉是否是我自己會錯了意,我覺得他不希望我有這樣的改變。
我們進了大樓,裏麵坐無缺席,在高高的戲台上有人穿著漂亮而繁瑣的衣服,手持長槍,厲聲厲色地與另一人打鬥。
楚源牽著我站在角落裏,這裏的人少很多,而且很難被注意到,我的緊張感霎時也少了不少。
一輛馬車用黑布蓋了貨物悠悠的駛進來,在寬敞的樓道裏慢慢前行,我的目光不覺被它吸引,因為我感受到了同類的氣息,裏麵一定有白狐,而且不下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