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堅看著跪在地上的兩人,住偌大的禦書房中隻有他們三個人,這些日子他忙於政事,並沒有召兩人詢問慕容衝和慕容苓的情況,索性這次慕容衝想要見一見慕容苓,那他就看一看慕容衝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他可不相信慕容衝隻是想要見一見慕容苓這麼簡單。苻堅的眼中劃過一抹晦暗,毫無表情的臉讓人無法猜到他的心思。
“說吧。”冷冰冰的聲音讓跪著的兩人心中發顫,伺候皇上這麼多年,他們當然知道苻堅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越是冷靜,才會越讓人害怕。
“啟稟皇上,慕容衝和慕容夫人相見並沒有說什麼有關慕容鮮卑一族的事情,隻是聊了聊來到前秦後宮中的生活。不過,似乎慕容衝的婢女,梧桐和兩人的關係很不一般,可以看得出,慕容衝和慕容夫人都很關心這個奴婢。隻不過,奴婢現在還沒有得到慕容夫人的信任,慕容夫人有什麼事情還是和若水商量,要不要找一個時機讓若水消失,隻要若水還在,奴婢想要得到慕容夫人的信任似乎不太容易。”
“不必了,既然這若水是慕容苓從前燕帶來的宮女,那就不能出一點差錯。現在天下人都在看著孤,若是這個時候慕容苓的小宮女出了什麼事,於孤來說是很不利的,天下人會嘲笑孤。連一個小宮女都容不下。孤再給你一段時間,一定要取得慕容苓的信任,從她那裏獲得有利的情報,不然,別怪孤心狠手辣。”苻堅說完看了一眼跪在另一旁的探子,說道:“你那邊怎麼樣,不會也這麼沒用吧,孤可不喜歡手下有無用之人,對於無用之人孤是怎麼處置的,相信你們應該清楚。”
探子的身子抖了抖,抬起頭來,這人赫然就是慕容長新提拔的小宮女,劉婉兒。
“回稟皇上,暗一所說的與奴婢要稟報的沒有多大的出入,慕容衝和慕容夫人沒有談到關於前燕的事情,隻是閑聊而已。今日慕容衝前往浣花居的時候。臉上的疲態很是明顯,慕容夫人看到臉色蒼白的慕容衝,言語間流露出擔憂之色,對皇上似乎稍有微詞。”
“是嗎,看來這慕容苓很關心她這個弟弟啊。”苻堅的語氣淡淡的,好像夾雜著一絲嘲諷,卻又不明顯,苻堅瞥了一眼劉婉兒,“繼續說。”
“現在奴婢已經開始取得慕容衝的信任,慕容衝將奴婢提為一等宮女,開始在身邊伺候。也開始接手一些飛塵殿的事務。不過,奴婢畢竟是前秦人,這梧桐是慕容衝從前燕帶來的奴婢,對她的信任還是比對奴婢多一些。奴婢觀察過,這個梧桐並沒有任何功夫,隻是一個普通人,不過在管理這方麵很有才能,所以慕容衝也很是倚仗梧桐,將飛塵殿的大部分事務都交給梧桐打理,現在奴婢也隻是打打下手而已。”
“既然她沒有武功,隻是一個普通的小宮女,那就不用太過在乎。他們本就是前燕的人,對前燕的人信任超過你們那是理所應當的,要是他們對你們太過信任和熱情,那就說明你們的身份已經暴露了。既然你們的身份還沒有暴露,那就好好的監視他們,有任何消息一定前來回報,不要讓我知道你們隱瞞了什麼,否則,後果你們是知道的!”
苻堅沉默了片刻,底下跪著的兩名探子心中惴惴不安,不知道主子還要問什麼,正當兩名探子心中疑惑的時候,苻堅開口說話了。
“往日呢,往日他們可有什麼奇怪或者是異常的舉動?”
兩名探子互相對視了一眼,劉婉兒開口說道:“慕容衝平時並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屬下雖然開始接觸一些事情,但是大部分時候還是由梧桐伺候的,所以屬下暫時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情況。慕容衝在宮中是後宮嬪妃們的眼中釘,從他平時的態度也可以看出,慕容衝對這些妃子很是不耐煩,所以他大部分時間還是在自己的宮殿中,外出的時間很少,屬下也沒有發現他在暗中與誰有聯係。”
“屬下這裏的情況也差不多是這樣。前一段時間,慕容夫人還願意外出走走,但是經過了李夫人的事情之後,慕容夫人現在大部分的時間還是在自己的浣花居,並不外出。早上在向皇後娘娘請安的時候,慕容夫人免不了受一些嘲諷,表麵上看來慕容夫人對這些嘲諷並不在意,還是照樣過自己的生活,私底下慕容夫人也沒有抱怨過。”
苻堅聽完兩名探子的報告,對慕容衝和慕容苓的戒心並沒有放下來。這兩人謹慎的舉動不知道是何意,是真的已經屈服了,甘心在這前秦後宮中服侍他,還是表麵上裝得很順從,實際上卻是另有謀劃,看來對這兩人的監視還是不能夠放鬆,不過以他們現在的能力來看,他們也翻不起什麼大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