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了!之前不怕地不怕,以為自己和孫猴子似的我真的害怕了。
伸出手瘋狂地敲打禁閉室的門,嘶啞地喊叫起來:“放我出去,求你們了,放我出去!太黑了,我害怕!”
那些嘴硬的自己多麼厲害,那些凶狠地自己血性堅強,那些浮誇地稱自己喜歡黑暗的人。其實並不真正了解恐懼這個詞。
年輕時候總不懂事,而最不了解的卻是自己。
沒有經曆過風雨,便沒有資格稱自己已經看穿了這個世界。
第一次緊閉關了我足足十二個時,我在恐懼中暈了過去,醒來後還是黑暗,那種在漆黑裏摸索絕望的感覺仿佛可以扭曲我的心靈。
“哢……”
禁閉室大門打開的一瞬間,外麵有光照在我的臉上,我幾乎站不穩,趴在地上嘔吐個不停,但因為沒吃什麼東西所以吐出來的都是唾液,整個胃痙攣似的抽搐,扶著牆想站起來,但雙腿卻軟的沒力氣。被旁邊的警衛扶住後拉了出去。
“下次別犯事,如果再犯事,就關十八個時聽見了嗎?”
完他狠狠地敲了一下鐵門,我蜷縮地躺在床上,片刻後那個和我打架的大漢走了進來,他看起來情況也不是很好,但比我強些,至少自己還能走的動道,而且坐下後還能平靜地喝水。
“子,不錯啊。”
他瞄了我一眼,開口。
我沒話,傻愣愣地看著地麵。
“我知道你的感覺,老實話,第一次被關禁閉的時候我嚇的在褲子裏拉了泡屎。你失禁了嗎?”
他又問。
我依然不話,但微微搖了搖頭。
“這點上你比我強,其實關禁閉沒什麼了不起的,單純就是黑點看不見光也沒關係,但你應該也聽見了吧?禁閉室裏那些聲音。”
他端著水杯走過來,望著我。
我一愣,看向他的同時皺起了眉頭,隨後點點頭,虛弱地道:“我聽見被我殺了的老大爺在對我話,那應該是幻覺。”
“哈哈,每個關禁閉的人都這麼想,但我告訴你,那根本就不是幻覺!”
他話間往外麵看了看,接著勉強笑了笑開口道:“我挺喜歡你的,至少這牢裏敢和我動手的人不多,關禁閉還能比我強的更是沒有。你這脾氣和我挺對付,以後你就跟著我。我保證你在這號子裏安安穩穩過日子!”
“我需要付出什麼?”
我皺著眉頭問。
“我和獄警混的還可以,有幾個也算是能上話。我讓他們查了查,你是被判防衛過度,就關兩年是吧?”
他居然查過我的底,讓我有些意外,慢慢坐起來,點點頭道:“是的,兩年。”
“我要在裏麵蹲五年,今年是第二年,所以你比我早出去。我也不要你幫我做什麼壞事,我老家還有個老母親,腿腳不好。你幫我照顧一下,寄點生活費給她,這就成。”
他這個要求也不是很過分,這家夥前後態度轉變之快讓我有些不適應。
“咱們前一秒還在打架,後一秒你就找我幫忙,沒什麼企圖?”
我奇怪地問。
“我這麼和你,同住一間牢房,以後就是自己兄弟,你比我早出去能照顧我家老母親,那就是恩情。我這人是有恩必報,懂嗎?”
他話間坐回了自己的床上,此時外麵的警衛開始巡邏,馬上要宵禁了。
“你叫什麼?”
他忽然問道。
“我叫巴山,你呢?”
我想了想後如實回答。
“我叫董浩然,不過朋友都叫我磚頭,山東臨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