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的計算是以預產期為點的倒計時的。像是跑馬拉鬆一樣,一個節點一個節點的計算。

從一開始每個月去醫院報道一次,到後來一個月兩次。越往後的日子,越雀躍。

我給自己買了個日程本,5月14號那天被我畫上一個醒目的大愛心。然後每天晚上都會翻過去看一看。仿佛那天就是今天一般。

一點不緊張。反而像是一段路程快要看到終點一般的開心。

“你打算怎麼生?”公司主任問我。

我眨巴眨巴眼睛,“就......生啊~”生還能怎麼生,不就是張開腿跟拉屎一樣的用勁拉嗎?

主任瞪大了眼睛,“你打算自己生啊?”

“哈?”我有點愣神。腦袋裏突然想起我娘以前和我描述過她生我的場景:她們那時候沒什麼剖腹產的說法,她生我的時候已經算是很快的了,據說那時候聽到剪刀剪下麵的聲音跟剪布料一樣淡定,因為比起生孩子,被剪已經是幸福的痛楚了。

突然我覺得自己下麵一痛,腦袋一緊。

不行不行,這種血腥暴力的畫麵,孕婦不宜。

主任笑,“我那時候生孩子是剖腹的,簡單迅速。反正要麼是下麵挨一刀,要麼是肚子挨一刀。”

“怎麼都要挨一刀?”我苦著臉問。

主任笑的很有點大姐範兒,“人在江湖走,哪能不挨刀。不要太天真。”

是的。

想起以前看過一些網絡帖子,都說過國內的醫院,哪怕說“無痛”,也不過是提前在下麵剪開......

下麵......剪開......

想到這個,我一陣眩暈。不過比起這個,我更想到一個讓人緊張的問題。

“下麵......孩子從下麵出來以後,會不會......?”我一邊問一邊臉有些燙。

“會!”真不愧是主任,立馬明白我要問的,“我看過很多帖子,許多人都說過,從下麵出來的都會鬆!!!”

都會鬆......

會鬆......

鬆......

別說我自私小氣或者是貪圖一時爽快。

一天24小時,夫妻有12小時是在床上度過的。像我和墨先生這種聚少離多的周末夫妻,用腳趾頭都能知道見麵的晚上都會幹點啥。

別說真愛不會在乎這些。

如果有個男人不論我蓬頭垢麵,身批麻袋對方都能覺得我是維也納般戀的如癡如醉,我隻會覺得這男人一定對我一定另有所圖。否則要麼置若罔聞麻木不仁,要麼漸漸覺得我麵目可憎棄若敝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