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的製定永遠比目標的達成要簡單多。
其實從小到大我都覺得自己與眾不同。當然,覺得與眾不同的姑娘肯定不止我一個。小時候我記得我看《成長的煩惱》,裏麵那個麥克非常驚奇的跟他父親說:“好神奇,我剛才關上電視機,結果再打開,發現電視機在我關上的期間劇情還是在播放。”
他爹當時就覺得納悶,“所以呢?”
麥克說:“原來這世界不是沒我不行的。”
是的。我和麥克潛意識裏想的一樣,我們都覺得這個世界的主體是我,這世界都是因為先有我才開始存在的。我這一生遇到的人,經曆的事情無非都是為了讓我修行,為了讓我變得更像自己,或者說是更像理想中的自己。
當我手舞足蹈的和墨先生闡述一個這樣頗具哲學性的觀點的時候,墨先生眉毛一抬說:“我一直覺得你隻是和我一樣自戀,但沒想到原來你可以為自己的自戀成立一個理論係統。看來你還是高我一籌。”
我很難過的把背來背去還停留在A階段的單詞書摔過去,“不然你要怎麼解釋我怎麼總是背不好這幾個破單詞?”
他不理解:“你這麼解釋,你就能背好了嗎?”
我說:“不。但起碼我會好受一點。覺得這是天將降大任於斯人。等我背好以後,我就會是那個斯人。”
墨先生沉默著看了我一會兒笑起來,“你這麼個背法也不是個辦法。走,我有個很神奇的學習辦法帶你體驗一下。”
我對他的說法將信將疑。因為我知道墨先生考四級可是考了三次才過的。
當我和墨先生站在《泰坦尼克號》的海報前麵的時候,我明白這個男人所說的學習方法就是看英文電影。可是我不懂這算什麼神奇的。
我問墨先生:“看英文電影學英語我懂,可是為什麼我們要看泰坦尼克號?這個老片子老早就看過了。”
墨先生說:“因為你老早看過了。所以你更加不會被劇情牽動,你反而會更加去聽他們說的話。”
這話有點道理。我以前看電影,就是太全程關注字幕。
可是看著那些排隊買票的人我又開始肉疼了。為什麼我們不能在家把片子下下來看?明明可以免費的,為什麼非要這麼苦逼兮兮的跑出來掏錢看?
墨先生對此解釋是:就是因為知道我摳門,所以一定花錢來看。這樣我會更加珍惜每一個灌進耳朵裏的句子,因為每一句都會沾滿了銅錢的味道。
聽完他的解釋,我瞬間覺得墨先生很可怕。這個男人不僅了解我,而且製定了專門對付我的學習方法。
我整個人都有點瑟瑟發抖,因為我害怕他會將這個方法長期實行,那樣我翻譯證還沒到手就會有不少錢砸在看電影上。
排著隊買票的時候,我掏出錢包裏的萬達會員卡。這張卡是我懷孕的時候辦的,看電影可以半價。
售票的男人穿著一身製服,接過我的卡眉毛都不抬一下地告訴我,這卡過期了。
我看看櫃台邊上,有張告示:辦會員卡,觀影享受半價還送爆米花。
我跟墨先生說那就再辦一張吧。以後看電影機會肯定不少。
墨先生點點頭,就又花20塊辦了一張會員卡。
這個時候,出現了問題,等到我們拿著會員卡買完兩張電影票的時候,這個穿著製服的平頭男人才告訴我們活動已經截止了,現在用會員卡是沒有爆米花送的。
我捏著電影票和墨先生麵麵相覷,這種時候我有種被坑的感覺。雖然我不止一次被教導過,做女人要大度,不能在乎蠅頭小利。可是並不代表作為一個普通消費者我就能隨便被商家欺騙。
墨先生看我臉色不好,建議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回來再說。
等我們吃了一堆東西肚子飽鼓鼓的時候,捏著電影票我又開始遊蕩在爆米花那個櫃台那兒了。
墨先生看我一臉糾結問:“沒吃飽?”
我說這不是吃飽沒吃飽的問題,而是我覺得這一缸子爆米花裏一定有我的那份。但是現在萬達電影院給我扣下來了,我念念不忘,氣憤難平。
接著,我問那個賣爆米花的男人:“以前這裏用會員卡買電影票都可以送爆米花的對不對?”我需要一個人跟我證明我的記憶沒有錯。
那個賣爆米花的男人愣了下,點點頭,說:“昨天還有這個活動的。”
這一句話一出,我更氣了。我臉色鐵青的轉過身去看著墨先生:“老墨,我很生氣。我需要能量守恒。”
這是我的一貫原則,我不好受,誰都別好受。墨先生早就領教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