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別人狠是件難事兒,尤其是對墨先生這種愛撒嬌會賣萌的人來說,是難上加難。

墨先生一禮拜有四天是在外地奔波跑合同的狀態,這時候他的飲食和運動量我完全沒辦法控製。隻能通過遠程協調。

我微信墨先生:“在哪兒呢?中午吃啥了?”

墨先生回答他還在火車上,中飯沒吃,一會兒還要轉車,準備轉車的間隙吃個肯德基。

我一想到肯德基的油炸一係列,頭皮就發麻:“你就不能吃點兒不發胖的嗎?肯德基那麼多油,你要不要減肥了?”

墨先生發來一個很委屈的表情,告訴我他不吃肯德基就隻剩餓肚子了,火車上的飯菜難吃又貴,再吃就要等晚上。

我正想嚴詞拒絕的時候,墨先生發來一個嬌嗲的表情撒嬌,老婆老婆~我餓了。我回去再減肥好不好?不然我吃泡麵?

都這麼說了,我要再不同意就有點兒虐待的意思了。

看來遠程協調完全沒有作用,我在心裏暗暗記下隻能等墨先生回家的時候給他加大強度。

終於等到墨先生到家了,我媽第一個給我一個大嘴刮子:她給墨先生燒了一大鍋的紅燒肉。

我圍著紅燒肉直打轉,一邊被那香氣繚繞的味道誘惑一邊跳腳:“我在給他減肥,你怎麼能燒這個呢?”

我媽眉毛一揚,淡淡白我一眼:“你們減肥歸減肥,我們吃飯歸吃飯。真要是意誌力強,我燒什麼山珍海味都該不放在眼裏才對。我總不能為了你們減肥不開火啦吧?”

墨先生嘴裏叼著筷子站在紅燒肉邊上眼睛勾勾地望著,聽了丈母娘的話連連點頭:“對。我們不能為了減肥擋著別人吃飯,這樣也太不道德了。”

看他拿著筷子一副革命鬥士的樣子,我真恨不得拿個棒槌去敲一下這男人的腦子,不是你讓我幫你減肥的嗎?怎麼現在反而我成了不道德的人了?

我得冷靜。我想了下,回頭用清水煮了一大碗大白菜湯,然後放桌上。

墨先生眼睛看都沒看白菜湯一眼,全神貫注地和那碗紅燒肉進行精神層麵的交流。等到開飯的時候,我把白菜湯往墨先生麵前一推:“吃這碗。”

墨先生很嫌棄的夾起一片白菜,皺著眉頭,問我:“為什麼我放著好好的紅燒肉不吃,要吃這個?”

我說:“因為你在減肥。減肥的人沒有權利吃肉。”

他用筷子在碗裏攪了攪,“如果紅燒肉不吃完就是浪費糧食。”

我媽在旁邊幫他,“是啊,我燒老半天了,不吃很可惜。”

我把紅燒肉放我爸跟前,眯著眼睛笑“沒事,我爸可以吃。我媽可以吃。全當你謙讓孝敬他們的。”

一股哀怨的眼神掃視周邊一圈,我爸不動聲色地夾起一塊,說:“嗯。這肉不錯,我先吃了。”

於是我爸我媽一人一筷子,把那碗肉幹了然後手挽手出門打牌了。墨先生咬著小筷子,很委屈地和我討價還價:“我能用紅燒肉鹵子泡一泡白菜嗎?”

我笑眯眯地往自己碗裏也夾一筷子白菜,和他同甘共苦:“一滴紅燒肉鹵一滴脂肪。你多吃一滴,一會兒跑步機上多跑半小時。”

墨先生低頭無語,剛準備默默扒飯地時候,我把他的米飯碗拿過來,說:“米飯的澱粉含量很高,最容易長胖。在你瘦到140斤以前,隻許吃菜。”

墨先生對著麵前的那碗連油花都沒有的白菜發愣,手剛伸出來要搶過米飯,我順手把飯給倒電飯鍋裏蓋上,拍拍手表達我的堅定。

我說:“我是你的老婆,是你的人生伴侶,是你的戰友。為了表達我對你減肥事業的支持,從今往後我吃什麼,你吃什麼。跟著我的食譜走,從此減肥不用愁。”說完,我把那碗白菜端他跟前,用充滿愛意的眼神鼓勵他吃下去。

可惜墨先生似乎並沒有體會我的用心良苦,他不可思議地凝視我幾秒最後一臉鬱悶地走進衛生間裏蹲馬桶。

墨先生有一個習慣,隻要遇到沒有辦法解決的事情,就會去廁所解決。他解決不了問題,就先把生理問題解決了,從而緩解壓力。

可是我沒打算讓墨先生就這麼逃掉,趕緊端了個小板凳坐在廁所門口,拉開門,端著那碗白菜湯盡量讓自己笑的如沐春風清新可人,“老公,其實拉屎是不影響進食的。而且據我分析,因為拉屎的時候會沒有食欲,反而會節製地吃。說不定這樣更有助於減肥哎~”